待那輿丹青完,一向在中間閒站的常荀便嘖嘖道:“原覺得陶侍衛隻是技藝好,本來這記性也不錯,有前程,有前程——”他睇著定王笑了笑,“難怪殿下要帶著你去銅瓦山,殿下目光也很好啊!”

“那邊的事件臨時交由副都尉打理,我在鳳翔另有事做,殿下已經得了文書,征調我幫手剿匪。”陶靖在女兒肩上拍了拍,又想起甚麼,“今晚都督府設慶功宴,養養精力,傍晚記得過來。”

——當然也隻是感慨罷了,若隻是迷戀這般安閒而無所作為,到時候被臨陽郡主扳連,她又哪來的籌馬保住父兄性命?

慶功宴的事情阿殷是知情的,遂道:“馮大哥也跟我說了。”

這屋裡此時並冇有旁人,這話天然也不是對常荀說的,阿殷訝然轉頭,定王還在低頭瞧案頭的文書,連頭也冇抬。比起前兩日在外的可親態度,此時的他又規複了平常態度,穿戴玄色織金長衫立在那廣大的紫檀長案前麵,身後是刀架輿圖,令人畏敬。

比起薑府上兩回宴會的暖和高雅,這回的氛圍就截然分歧了——

阿殷哪會拂了美意,當即抱拳,“多謝殿下!”

今晚宴請的來賓都是常荀定的,在狼胥山剿匪的將士天然都在,陶靖坐在常荀下首,阿殷同將士們在一處,隨定王而來的官員亦在坐中享宴,除此以外便是西洲刺史薑玳、長史高儉言和鳳翔城的長官,及州府中剩下的五曹官員。

自那日在薑府上會麵,兩人雖曾在百裡春又見過一次,卻都冇伶仃說過話。薑玉嬛夙來心高氣傲,上回在百裡春被阿殷瞧見滿麵淚痕,乍見之下便有些難堪,隨即將下巴微微抬起,傲然道:“還覺得你攀了高枝就飛上天了,主子當得不亦樂乎,竟然另故意機來挑金飾?”

定王隻嗯了聲,常荀卻笑著打量了阿殷兩眼,目光滿含打趣,平白叫阿殷一陣心虛。

這般調侃,阿殷天然不敢回聲,倒是定王橫了他一眼。

薑玳天然曉得底下百姓的群情,幸虧他臉皮厚,雖知定王來者不善,卻還是笑道:“此次平了狼胥山匪患,殿下安排恰當,也蒙諸位將士著力,為我西洲百姓換得安寧。我便以此薄酒,代百姓們謝過諸位辛苦!”

薑玳和高儉言有恃無恐,尚且能安閒應對,底下內心有鬼的幾名官員卻連頭都不敢抬。上首那位的眼神實在過分淩厲,如同鋒利的刀刃般刺入心頭,更何況有那位兵曹的前車之鑒,這些個文官是扛不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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