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頭望望暮色下的裡河,包裹在模糊的青山下,有一種仙風道骨的超脫。裡河固然冇有了河,卻仍然很美,那種超然物外的美風味天成,令人銷魂。
那樣的日子何其優遊安閒……
這一帶當年曾有過的青山秀水、故鄉村歌風情,現在隻要地下一股細流,被水泥圈了起來,供全村人飲用。真擔憂用不了多久,連這股泉水也會乾枯。可曾有人搞一下統計,這些年來,我們乾枯了多少河道,又淨化了多少河道。前人比方事物亙古穩定愛用“青山不改,綠水長流”這個詞彙,《紅樓夢》裡描述無邊閒愁的詩句有“恰便似遮不竭的青山模糊,流不竭的綠水悠悠”。他們決然設想不到,現在已經生長到青山崩塌綠水斷流的期間了。
說了一會兒話,我們起家要走。張大姐說:“給你拿些紅果吃吧。”我推卻再三不美意義要。張大姐說:“我誠懇給你,你就拿上吧。”說著拉起我的手,領我走進隔壁儲存雜物的屋子,把一大盆紅果呼啦啦地倒進了一隻塑料袋,說:“拿著,漸漸吃吧,好吃。”我隻好拿上了,心中感慨山裡的人那份久違了的刻薄和儉樸,如許的古道熱腸在都會裡是絕對見不到了。
返回村莊時,老村長帶我們走了另一條路,邀我們去五鬆嶺看“五棵鬆”。五鬆嶺是裡河村一道有出處的風景。遠遠的看到了有五棵鬆樹高聳地發展在絕壁邊,站成齊齊的一排,披髮著光陰悠悠的氣味。一邊走一邊聽老村長講授關於五棵鬆的傳說,這個傳說有著光鮮的神話色采,講的是汗青上本地村民抵擋元人蠻橫統治、勇殺韃子的故事。
2010年,有晉城民盟的兩位朋友邀我去裡河村一走。
村長指著一座尖尖的小山,奉告我們這座山上建有廟,遮擋在灌木叢中,站在山下肉眼是看不見的。用相機上的長焦鏡頭拉過來,模糊地能夠看到一點表麵,爬上去時候明顯是不敷了,隻好放棄。
冇等說完就飛起一片笑聲……
回家的路上,同業的張教員看著地裡的玉米秸稈說:“很想坐在玉米秸稈上抽一袋小煙。”錢教員接過話頭道:“最好是嘙唦(趿拉)上兩隻鞋,抽完小煙,脫下鞋來磕磕內裡的土……”
城裡的暖氣不到規定的時候不會等閒供應,此時的單位樓裡是一年當中最陰冷最難過的時節,而裡河村的農家已經燒起了煤火。煤火就在土炕邊,土炕上的被褥整齊地疊放著,窗明幾淨,爐子裡火苗紅紅的,火邊上坐著一把高瘦的鐵茶壺,壺嘴裡冒著絲絲熱氣,滿屋子瀰漫著暖融融的舒暢和久違的溫馨。張大姐為我們每小我倒了一碗白開水,那水喝著的確很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