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驚天喝了酒,另有了幾分醉意,睡得很死,不過福喜倒是展轉難以入眠,睜著眼睛盯著上方的曼帳,是以他立即就聽到外邊不大不小的鼓譟聲。
“太子爺大喜,蘇良媛生了一名小皇孫!”宮女福了一禮,倉猝稟告。
自古以來大河多水患,是以每年景熙帝都會撥款讓人公用於大河的管理,穩固堤壩,觀察大河河道。未料如此還是產生了決堤之事,他豈能不怒?
不一會兒,產婆將小皇孫包好抱出來給楚驚天看,福喜趁機跟著看了一眼,暗道了一聲好醜。
“我這就去稟了太子爺,勞煩女人稍候!”他的態度也非常客氣。
帶著三個粗使寺人,前邊打著燈籠,一行人倉促的往翠蘭院而去。還未進門,就聞聲一個女人的痛叫聲,嚇得福喜的手一抖。
楚驚天讓其彆人出去,本身走到桌前坐下,端起茶杯喝了口熱茶,這才道:“本宮天然是歡暢的,但是兒子對於本宮而言並不是需求的。”
不過他體質偏寒,即便是如此,身上也是冰冰冷涼的。
福喜幾人稱是,秋子道:“殿下,是不是遣人給太子妃說一聲。”
太子不說話,其彆人也不敢說甚麼,一時候滿院子隻聽得見屋裡蘇良媛痛苦的呻~吟聲,一盆盆的血水被端了出來,看得滲人。
微微皺了眉,他使了巧勁從楚驚天懷裡出來,披了件衣服悄悄的翻開了門。
小小的孩子,皮膚是紅色的,也是皺巴巴的,的確不如何都雅。
想來,太子妃應當已經曉得了這件事。楚驚天走後,還要她打理好東宮,如何說也要跟她說一聲。
“唔!”福喜行動頓了一下,隨後誠懇道:“主子隻是感覺殿下彷彿不是特彆歡暢。”
楚驚天沉默了半晌,道:“拿衣服過來!”
“環境如何樣?”楚驚天隨口問了一句,有眼色的寺人立馬拿了椅子過來。
“何事鼓譟?”反手關上門,福喜問。
二皇孫生於寅時,便得了個寅虎的奶名,在他滿月時,景熙帝賜名鴻煊。
福喜曉得他這是要去看上一看了,拿了火摺子把燭火點上,取了衣服給他穿上。
寅時末,一聲嬰兒的哭泣聲劃破夜空,楚驚天身子微微一動。
回到屋裡,又是一番慌亂,穿衣洗漱,捧著洗漱用品的宮人恭敬垂著頭。
楚驚天倉促回到東宮,腦門上已經熱了一頭的汗,太子朝服裡裡外外有三層,裡邊更是被汗水打濕,濕漉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