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程生的魁偉麵子,很有家俬恒產,又不似那些紈絝後輩普通隻知坐吃山空,倒是個有實在本領的。
顧程略皺了皺眉道:“卻忘了叮囑她,這有了身子,書瞧多了也傷眼睛,罷了,待我家去再說與她,旁人說了,恐她也聽不進。”
出來到了席間,想起尹二的心機,不免有些堵,便想著試他一試,便尋了個話題道:“這院子清算的劃一,可見弟妹無能。”
嬌杏兒聽了,內心格登一下,暗道這事兒雖不假,他卻安曉得了,上月裡是來了個販南北貨的販子,在院中住了幾日,便跟她娘說要贖她家去,她自是不稱心。
馮來時話音剛落。嬌杏兒手一抖,酒盞斜翻而落,一盞酒撒在了顧程的衣裳上,嬌杏忙跪下叩首道:“是奴的不是,失手打翻了酒盞,奴認罰。”說著水盈盈一雙杏眼瞟著顧程。
話說這芙蓉院的嬌杏兒,也稱得上是個才子,隻命不濟,墮入風塵,落了個臭名兒,雖淪落風塵心卻高,總想著有朝一日能尋個合意之人,琴瑟相合共守百年。
顧程卻笑道:“這話但是哄爺歡樂呢,上月裡,爺還傳聞來了個南邊的客商,要為你贖身子去的,爺想著這是你的端莊前程,莫擔擱了你的功德,便冇去瞧你,怎倒說是為了爺,可見這話是哄爺呢。”
馮來時嘿嘿一笑道:“你莫非不知,那家的外甥女是誰?”“是誰?”尹二故作不知的詢了一句。
提及來也希奇,以往倒冇理睬大姐兒是個識文斷字的,現在瞧起書來倒有模有樣,隻這些內心雖疑,卻不能與人說,爺都不究查,旁人多甚麼事兒,真若傳到爺耳朵裡,不定捱上一頓板子了事,旺兒多精,自不會多嘴多舌。
“恰是,恰是。”中間馮來時跟著湊熱烈:“如此才子,哥倒是真捨得丟開,如果弟,早上趕著去了,八匹馬都拽不返來。”
尹二卻打圓場:“依著我,就罰嬌杏去背麵奉侍哥換衣便是。”
顧程這才使旺兒取了衣裳來換上,讓嬌杏先回席上,他卻問旺兒:“剛家去可見了大姐兒,她正做甚麼呢?”
馮來時才道:“吃著你這酒確好,那裡得來的?”尹二聽了,眼風瞄了顧程一眼道:“提及這酒也算巧,前幾日在酒坊中與幾個朋友吃酒耍子,那酒坊雖平常,酒卻不差,問了那沽酒的老闆,才知是陳家村裡釀的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