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顧程長到這麼大,除了跪過祖宗,跪過他爹孃,外公,何曾給個婦人下跪過,更彆提個丫頭了,剛頭一時鬼迷心竅,不知怎的就跪了下來,不想他都這般做小伏低的跪著了,大姐兒還不迴轉,臉上便有些下不來。
顧程這也是實在冇法兒了纔對症下藥,曉得這丫頭一貫喜好金銀,便用這個勾她,公然,大姐兒愣住身形,轉頭瞧著他:“折多少?”那財迷的樣兒真把顧程逗笑了。
“親親心肝兒,剛頭是爺豬油蒙了心,見那尹二瞧著你眸子子都直了,內心嫉火竄上來,卻委曲了爺的大姐兒,爺在這裡給你陪不是了,饒過爺這一遭纔是……”顧程跪在地上心肝兒肉的,說了不知多少好話兒,大姐兒隻是不理睬,他繞過一邊去,瞧她的臉,她哼一聲,轉到另一邊,他又跪疇昔,她又轉返來,隻臉上半點迴轉的神采都無。
徐苒瞧了瞧窗戶外,站起來,疇昔把門閉了,坐在炕上拉著李婆子的手道:“甚麼籌算現在且不說,卻有一事要求大娘。”
徐苒心話兒,冇名冇分的纔好,這幾日正逢她大阿姨拜訪,那廝乾不成事,指定外頭尋樂子去了。
他這不說則以,一說大姐兒內心也活動起來,如此到是個好機遇……
李大娘一出去就見大姐兒瞧著她本身荷包發楞,不由悄悄點頭,李大娘是前幾日,顧程特地要到書房院來的,因見大姐兒連個髮髻都不會梳,成日就是一條麻花辮,或挽一個男人髮髻在頭頂上,雖說利落調皮,卻也不是個常事兒,她又不慣讓人服侍,便想起了李婆子,把她要了來,常日也不讓她乾甚麼粗活,隻讓她服侍著大姐兒,間或陪大姐兒說說話兒,也免得本身不在時,大姐兒一小我在家閒坐。
徐苒想著,本技藝裡這些東西加在一起,也該值很多了,前兒詢李大娘,略知了些行情,似柳兒那樣模樣兒好,會彈唱的丫頭,也才值五兩銀子,她本身的身價更不消提了,遠的不說,便說顧程盤下的阿誰當鋪買賣,連本錢帶鋪麵,也才三四百兩銀子,可見她手裡這些不算少了,隻現在她又愁如何擺脫顧程,若一心惹他膩煩也不當,轉頭他不讓本身贖身,直接把她賣出去,或轉手送人,到時候哭都找不著地兒,需得想個完整妥當的脫身之計纔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