旺兒一出來,就打起笑容,親熱的稱一聲:“這但是陳家大舅不是?”陳大郎忙道:“小的陳大郎,來尋外甥女徐大姐兒的,這位爺如何稱呼?”
顧程見了笑道:“怎就憊懶的如許了,頭髮都不攪乾,這麼散著像甚麼話兒?”徐苒白了他一眼,冇好氣的道:“我胳膊疼,抬不起來,梳不得頭髮。”
徐大郎那裡想到有這般好待承,更加迷惑上來,便問旺兒掃聽:“我那外甥女兒可過的如何?”旺兒一聽倒樂了:“您白叟家儘管放心吧,我們家少爺雖冇了,爺倒是個最馴良的主子,您的外甥女兒,現在在爺書房裡服侍爺呢,是個最得爺意的。”
旺兒忙道:“可稱不得爺,小的旺兒,爺跟前使喚的人,大姐兒這會兒正服侍爺吃中飯呢,不得餘暇,讓小的先請大舅出來管帶些酒食,過會兒大姐兒再過來跟大舅敘話。”
顧程聽了結笑道:“那些值得甚麼,轉頭爺彆的給你購置了好的去也就是了,隻你依著爺,好生奉侍著,自有你的好處……”說著,親了她幾下,用布巾裹住身子,抱了出來,徐苒腳一占地,隻覺兩腿發軟,不是顧程扶著她,幾乎栽倒在地上,想起他剛頭一番折騰,惱起來,推了他幾把:“你出去,我要穿衣裳。”
再說徐大姐兒這個孃舅本姓陳,上頭隻一個親姐姐便是大姐兒的娘,因是頭大的兒子,取了個名就叫陳大郎,卻不是這信都縣的人,是外縣鄉屯裡誠懇巴交的男人。
大郎卻道:“你且給了我,我先去瞅瞅外甥女,如果人家好,日子過得去,便再緩上一兩年,我去外頭跑跑,賺幾個銀錢返來也夠了,若實在委曲的過不得,如何也要贖了家來。”
顧程本是一時髦起,哪想到徐大姐端的尋了兩條乾帕子過來,一屁股坐在他身前,顧程更加笑起來,也真接了帕子給她攪頭髮。
顧程見大姐兒冇甚反應,遂吃吃笑了幾聲,勾著她的脖子,就要砸她唇間香舌,被徐苒推開,展開眼瞪著他道:“現在你可快意了,因著你的珍珠尋事,我今兒在二孃三娘那裡得的賞,可都不知丟去那邊了,想來剛頭都來瞧熱烈,不定哪個貪便宜拿了去也未可知。”
倒真好個聰明的口舌,隻陳大郎卻悄悄迷惑,都說他外甥女賣進顧家來是給少爺擋災得,便充了個童養媳婦的名兒,雖冇成禮,這名兒擺著呢,瞧這小廝的穿戴,自是個主子跟前的麵子主子,想來他嘴裡的爺便是顧家員外老爺了,提及來,該算是大姐兒的公公吧!怎會讓大姐兒服侍著用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