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程見了笑道:“怎就憊懶的如許了,頭髮都不攪乾,這麼散著像甚麼話兒?”徐苒白了他一眼,冇好氣的道:“我胳膊疼,抬不起來,梳不得頭髮。”
顧程略沉吟半晌,推了推大姐兒道:“屋裡的書架上有個描金退光的匣子,裡頭有個簪子,給了你吧。”徐苒一聽,那裡還顧得甚麼孃舅,撩開簾子走了出來,顧程去把旺兒喚到跟前,伏在他耳邊叮嚀了幾句,待徐苒尋了簪子出來便又道:“既如此,旺兒你把人喚出去,下頭管待些酒食飯菜,一會兒吃了飯,讓大姐兒疇昔見他說話兒。”旺兒得了話兒這纔出去。
顧程聽了結笑道:“那些值得甚麼,轉頭爺彆的給你購置了好的去也就是了,隻你依著爺,好生奉侍著,自有你的好處……”說著,親了她幾下,用布巾裹住身子,抱了出來,徐苒腳一占地,隻覺兩腿發軟,不是顧程扶著她,幾乎栽倒在地上,想起他剛頭一番折騰,惱起來,推了他幾把:“你出去,我要穿衣裳。”
想到此,便道:“銀絲的欠都雅,我要金絲的。”顧程愣了一愣,伸手點點她的鼻子尖笑了起來:“丫頭端的貪婪,你家二孃三娘手裡也才一兩套拿得脫手的金頭麵,金絲髻卻都冇有的,你倒好,張嘴就跟爺要個金絲髻,這金絲髻可不是你能戴的,便是給了你也無用,趕明兒爺尋了好工匠,給你穿個珠花戴著玩吧,這會兒可該用飯了。”
徐大郎那裡想到有這般好待承,更加迷惑上來,便問旺兒掃聽:“我那外甥女兒可過的如何?”旺兒一聽倒樂了:“您白叟家儘管放心吧,我們家少爺雖冇了,爺倒是個最馴良的主子,您的外甥女兒,現在在爺書房裡服侍爺呢,是個最得爺意的。”
他婆娘倒也是個賢能之人,卻歎道:“如何也是你遠親的外甥女,你贖了家來,我也冇二話說,隻咱家雖積下幾個錢,保生眼瞅也大了,到了該說媳婦的年紀,咱這屋子也得翻修翻修,你都拿了去,趕明兒可怎生是好。”
旺兒忙道:“可稱不得爺,小的旺兒,爺跟前使喚的人,大姐兒這會兒正服侍爺吃中飯呢,不得餘暇,讓小的先請大舅出來管帶些酒食,過會兒大姐兒再過來跟大舅敘話。”
便忙著奔顧家來了,也不敢就去大門上問,隻在側門外等著,好輕易出來個青衣小帽的小廝,忙上前探聽,言說來尋外甥女兒的。
顧程本是一時髦起,哪想到徐大姐端的尋了兩條乾帕子過來,一屁股坐在他身前,顧程更加笑起來,也真接了帕子給她攪頭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