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不遠處傳來的陣陣水聲,謝崇俊美的麵龐漲成了豬肝色,將茶壺中早已冷透的茶湯倒進碗裡,咕咚咕咚喝了個潔淨。
婦人邊怒罵邊從籃子裡拿出了一隻臭雞蛋,狠狠砸在劉凝雪臉上。腥臭黏稠的蛋液順著臉頰漸漸滑落,痛意與屈辱讓劉凝雪雙眼通紅,捂著臉嗚嗚痛哭。
手裡拿著絲帕,齊王語氣非常和順,細心擦拭著她臉頰上的臟汙,道,“若隻是間淺顯的商店,就算捨棄了也無妨。”
話音剛落,便聽到竹籠中的小鼠收回鋒利的叫聲,豆大的眸子變得猩紅,狠命地撞著竹籠,用嘴不住撕咬,這副模樣較著有些不普通。
胡晚晴坐在一旁,內心憋著一股邪火。前次周清與昭禾郡主去了胡家,給胡婉琰撐腰,狠狠落得她孃的顏麵,現在找到了機遇,哪有不發作的事理?
“明白日的,你莫要混鬨。”即便結婚的時候不短了,周清還是抹不開麪皮。在嫁進謝家前,她本覺得伉儷之間相敬如賓就是最好的狀況,哪想到謝崇會如此癡纏,她真有些抵擋不住。
因為劉凝雪隻是個知名無份的姨娘,王府的主子都喚她夫人,麵前這丫環便是齊王安排在她身邊服侍的。
一個嗓門頗大的婦人掐腰站在店鋪門口,毫不包涵的怒罵著,“你們這些黑心肝的東西,竟然售賣這類有毒的香丸,如此喪儘天良,莫非不怕遭報應嗎?”
他倆捱得極近,周清能等閒感遭到男人身材的竄改,她站得筆挺,身子儘量往前傾,免得碰到不該碰的東西,但健壯的手臂環住了柔嫩的腹部,她方纔闊彆,又被拉回了原處,幾近不留一絲裂縫。
沉香亭門口的鬨劇足足持續了兩個時候,劉凝雪本就心高氣傲,哪能受得住這類叱罵?她氣急攻心,直接昏倒疇昔,伴計們將人塞進馬車,送回了齊王府。
此時沉香亭中一片混亂。
“小鼠怕不是瘋了吧?”
三房的那對伉儷可不像安生本分之人,本來他們對謝崇就冇有任何好感,眼下又如同喪家之犬普通被趕出府,內心必定更不平衡。
周清手裡拎著竹籠,在堂中走了一圈,四周的女眷紛繁避開,恐怕那隻老鼠從籠中脫逃,狠狠咬在她們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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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幅場景對於堂中的女眷而言, 委實奇特,不過那香丸眼熟的很,彷彿是沉香亭中售賣的東西,周氏拿香丸投喂老鼠,莫非此物有毒不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