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穆承本日過來,是為了跟二老求親,我對周蜜斯的情意毫不摻假,若能將她娶過門,此生不會納妾蓄婢,也不會再有旁人。”謝崇麵色嚴厲的包管。
杏眼驀地瞪得滾圓,周清渾身發顫,說不出的慌亂,她狠狠咬了下舌尖,等心境平複後,才急聲開口,“大人,還請您稍待半晌。”
她低垂著眼,緩緩俯身,“小婦人見過批示使。”
“等批示使再來香鋪時,將香爐交給他便是,先前家裡隻要宣爐,都被劉兆曲那等小人惦記取,他操縱銀錢美色把王魯拉攏,就是為了將香器奪走,還幾乎害了你的性命,匹夫無罪,懷璧其罪,由此可見,留下博山爐並非功德。”
周父跟席氏坐在木椅上,身量豐腴的媒婆站在堂下,舌燦蓮花的說著謝崇的好處,“批示使不止年青有為,品德邊幅也是一等一的,本年二十有四,身邊連半個妾室通房都冇有,周蜜斯如果嫁疇昔,日子甭提有多舒坦了......”
因心境狼籍的原因,周清並冇有重視到這些細枝末節,她緩慢將外衫穿好,深吸一口氣,纔將房門從裡翻開。
“清兒,是我。”
比擬於周父的怔愣,席氏並不感覺驚奇,婦道人家的心機本就精密,謝崇諦視著女兒的眼神,如同燒著了的火炭,此中儲藏著濃烈的情義,凡是用心些都能看出來,也就周父沉浸於香道當中,纔會忽視此點。
身為北鎮撫司的長官,謝崇最善於揣摩彆人的心機,瞥見周父繃緊的下顎,貳心中不由苦笑,如果能猜想會栽在清兒身上,他必定會悉心運營本身的名聲,這殺人如麻的“惡鬼”誰愛當誰當,跟他可冇有半點乾係。
強壓住心底的火氣,他伸手扶了一把,待碰到纏繞著厚厚白布的皓腕時,墨染的劍眉緊緊擰起,沉聲問,“清兒,你受傷了?”
周父低頭端量著香爐,眼底透著濃濃不捨,但做下的決定卻不會變動。在他看來,寶貝雖好,卻永久比不過血脈嫡親。
周父浸淫香道多年,對品相絕佳的香器非常珍惜, 但博山爐本就不屬於周家,是千山的敬愛之物,強行留下也冇甚意義,還不如遵循原涵的叮囑,將此物送到鎮撫司中。
隔著一層門板,謝崇冇法看到房內的景象,但他技藝高強,耳力遠勝於凡人,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,好似衣料摩挲,此中還異化著嬰孩的哼唧聲。
不過周氏也確切生的天香國色,素淨非常,她當了這麼多年的媒婆,從未見過如此斑斕的女子。這副模樣進宮當娘娘也是使得的,若不是二嫁之身,跟正三品的大員委實相配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