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香鋪,坐上馬車,女人清秀的麵龐暴露幾分疲態,啞聲道,“大蜜斯叮嚀的事情,我已包辦成了,你歸去通稟便是。”
聽到這話, 周清不免有些訝異, 將羊毫放下, 她輕聲問, “夫報酬何要見我爹?”
調香本是為了埋頭養性,若過分固執於勝負,反而落了下乘,周父脾氣豁達,早就明悟了這個事理,看到這般鋒利的原涵,他想要勸說一二,卻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她不成能將原涵拒之門外,既然如此,還不如將人迎到堂屋,也省的失了禮數,平白落了口舌。
周清悄悄皺眉,她為謝崇調香的事情向來冇有鼓吹過,但也未曾坦白,故意人想要查探,底子不費甚麼力量。不過原涵乃是江南人士,初來都城,動靜竟如此通達,還真是有些奇特。
話落,她冇有逗留的籌算,回身往外走,圓臉丫環緊隨厥後,二人的身影很快便消逝在視野當中。
“點香的水要用竹葉、橘葉、梅葉、桂皮、玄蔘葉等質料,隔水熬煮,沁出來的水汽帶有濃濃的草木香,是最純粹的本味,用此水調和,底子不會出錯。”
原涵也不是傻子,寧玉蕪打的甚麼算盤,明眼人一看便知,不過就是借本身的手,壓周清一頭,讓她在批示使麵前丟了臉麵罷了,使出這類手腕,到頭來也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“原蜜斯請跟我來。”周平淡淡開口。
謝府,書房。
見父親想也不想的承諾,周清也冇有禁止的意義,隻因當初那場比試,不止對原千山形成了極大的影響,勝出的周父也並不好受。在得知老友歸天的動靜,貳心中的慚愧更是達到了顛峰,無從宣泄,無從疏解,最後便患上了氣度痞滿之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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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家香放開了幾十年,周真元與原千山又是極著名的調香大師,他們的女兒要比試調香,想湊熱烈的人天然不在少數,更有甚者竟然開了賭局,讓人猜誰輸誰贏。
從幼時起,周父調香時就一向帶著周清,從不避諱,即便冇有傳授給她特彆的技能,也時不時提點幾句,讓她摸索到精確的方向,以免走了傍門。
原涵邊往前走邊開口解釋, “妾身姓原,單名一個涵字, 父親是原千山, 周蜜斯該當聽過。”
女子環顧一週, 待看到周清時, 桃花眼略微閃動了下, 點頭道,“妾身來到香鋪並不是為了買香,而是想要拜訪周老先生。”
想起謝崇驕易的態度,寧玉蕪眯了眯眼,她到底也是戶部尚書的嫡女,就算寧家墮入困頓,也比那等上不得檯麵的商戶女強出百倍,姓謝的大略是瞎了眼,不然怎會對周氏青睞有加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