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香鋪,坐上馬車,女人清秀的麵龐暴露幾分疲態,啞聲道,“大蜜斯叮嚀的事情,我已包辦成了,你歸去通稟便是。”
她不成能將原涵拒之門外,既然如此,還不如將人迎到堂屋,也省的失了禮數,平白落了口舌。
“好,此事我同意了。”
伴計把竹香送到了雲夢裡, 攏共有十幾斤竹片,賺了三百兩紋銀, 委實很多。周清將銀錢放到庫房中, 手拿羊毫籌辦記賬,豈料還冇等記完,就看到一對主仆緩緩走進店裡。
見父親想也不想的承諾,周清也冇有禁止的意義,隻因當初那場比試,不止對原千山形成了極大的影響,勝出的周父也並不好受。在得知老友歸天的動靜,貳心中的慚愧更是達到了顛峰,無從宣泄,無從疏解,最後便患上了氣度痞滿之症。
想起謝崇驕易的態度,寧玉蕪眯了眯眼,她到底也是戶部尚書的嫡女,就算寧家墮入困頓,也比那等上不得檯麵的商戶女強出百倍,姓謝的大略是瞎了眼,不然怎會對周氏青睞有加?
“點香的水要用竹葉、橘葉、梅葉、桂皮、玄蔘葉等質料,隔水熬煮,沁出來的水汽帶有濃濃的草木香,是最純粹的本味,用此水調和,底子不會出錯。”
於福去到香房通報了一聲,很快周真元就來到了堂屋,待瞥見了原涵,他麵露欣然,忍不住感喟,“當年都是老夫的錯,不該與千山一爭是非,若非如此,你爹也不會鬱結於心,早早離世。”
丫環雖是寧玉蕪的人,卻也是個有眼力見兒的,見原姨娘雙目緊閉,較著不欲多言,她呐呐閉上嘴,馬車中頓時溫馨下來。
大周朝崇尚調香, 但於香道一途有天賦的人卻並不很多,能成為調香大師的更是罕見, 周真元是一個,原千山也是一個。他二人的技藝都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地,也一樣獲得太後的讚譽。
從幼時起,周父調香時就一向帶著周清,從不避諱,即便冇有傳授給她特彆的技能,也時不時提點幾句,讓她摸索到精確的方向,以免走了傍門。
回到寧府後,圓臉丫環徑直去了寧玉蕪院中,她站在堂下,滿臉堆笑道,“蜜斯放心,本日之事停止的非常順利,周家父女對原姨娘心存慚愧,問都不問比試的內容,便直策應下了,就算他二人本領不差,但打一場無籌辦的仗,想贏毫不輕易,屆時丟了臉麵,批示使哪還會看得上週氏?”
圓臉丫環點頭稱是,態度非常殷勤,不敢有涓滴怠慢,隻因寧玉蕪是府裡的端莊主子,而原涵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玩意,再過些光陰,她大哥色衰,便半點用處也無了。是以該捧著誰,她內心門清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