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每月都往羅家送十兩銀子嗎?那些錢可很多。”
周清淚盈盈抬眼,躊躇著該不該將羅豫做下的惡事說出口,如果說了的話,母親怕是立馬會讓她和離,如此一來,還如何報仇?
她這小姑子走起路來,略微有些晦澀,彷彿受了疼似的。
心不在焉地喝了一碗蓮子粥,她起家往書房走去,剛推開房門,就瞥見周父坐在案幾前,手裡拿著一本香譜,細心研討。
門口站了個迎客的伴計,身量不高,乾巴瘦的模樣就跟柴火棍兒似的,一看到周清,頓時熱忱地迎了上來:
周清實在是揣摩不透,便搖了點頭,不再胡思亂想。她在孃家呆了一個多時候,趕在羅豫前頭歸去。剛一走到門口,就看到了羅新月。
這隻香勺是新的,用上好的竹子打磨而成,按理說不該該有倒刺纔對,恰好勺柄劃破了她的手指,殷紅的血珠滴在了香料上,指尖傳來陣陣刺痛。
“娘,您不必去找婆婆,今後隻要把銀子直接交給女兒便可。”
席氏有些躊躇,“你嫁給了羅豫,就是羅家人,如果不將私財拿出來,半子內心怕是不會好受。”
周父見狀,趕快讓下人拿來金瘡藥,給女兒上藥。
周父的書房中放了很多香料,周清跪坐在香幾前,從香瓶中取出香勺,將米泔浸泡過的地榆,玄蔘等物碾碎。
羅豫到底是甚麼設法,周清底子不在乎,歸正隻要周家香鋪一向開著,羅家就不敢鬨的過分度,不然跟家底殷實的親家撕破臉,他們也討不了好。
“冇甚麼,就是想您了。”周清一邊擦著眼淚,肚子一邊咕嚕嚕直叫。
“我爹呢?”
看到母親年青很多的麵貌,冇有病重時的暮氣,周清頃刻間紅了眼眶,薄薄水霧積聚在杏眸上,配上她略顯慘白的麵色,讓人非常心疼。
開了幾十年的香鋪,周父辨識香料的眼力毫不會差,他細心看了幾次,都冇發明地榆玄蔘等物有何分歧,獨一的竄改,就是清兒指尖湧出來的血珠。
還是說摻入人血,安神香的服從就會成倍增加不成?
因為調製安神香的香料很有些貴重,即便沾了血,周父也不忍心將東西全給扔了,隻得持續,他將香料撲滅,不過半晌工夫,書房中就有一種平淡素香彌散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