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間另有人大聲道:“你們下河村兒這是欺負我們上河村兒冇人了麼?快些把門翻開放我妹子出來!”
本來是羅家人來了,先不管他們是來乾甚麼的,為甚麼來的,聞聲陳氏哭叫的聲音,竹枝便尖著嗓子大喊:“娘啊,救救女兒啊!馮家要殺我啊!”
竹枝躺下去扭了頭不看他,事已至此,另有甚麼好說的?就是不曉得孫氏到底給綱領灌了甚麼藥,這個本來另有點兒原則的誠懇人也不誠懇起來。見本身踢打得丟臉,竟然就想得出來將本身打暈的這類事情,真是好本領!
聲響轟動了正屋裡頭的人,孫氏不悅地嘟囔道:“就曉得是個不讓人費心的!”說著眼神梭到綱領身上,呶了呶嘴道:“還不好生管束管束你媳婦兒,鬨出動靜來,莫非大師就都雅了?”
到底是那裡做得不對?撫心自問,不管是宿世作為方菲,還是此生作為竹枝,固然她冇有做過甚麼利國利民浦橋修路的大功德,大善行,可也冇有作奸不法,為惡人間的事情。為甚麼老天就是跟她過不去,這好好的過著日子,都不想跟馮家有甚麼牽涉了,綱領還得將她打暈了帶返來,到底是為了哪般?
正睡得昏沉,俄然一陣喧鬨聲起吵醒了竹枝。她搖了點頭,認識垂垂復甦,模糊瞥見從木門的裂縫中透進微微的白光,約莫是天氣將明又或者是已經拂曉,不由打疊了精力又掙紮了兩下,還是冇有掙紮開來。
若不是隔壁田氏倉促趕來喝退了那些人,隻怕他們還捨不得拜彆。饒是如此,待田氏進了門,他們又聚到了牆根下頭。
她隻是想活著,為甚麼如許都不可?為甚麼就不能讓她好好活下去?她已經冇有了慾望和要求,隻是要活著,莫非這個要求也很高麼?能重活一次,她已經感覺是老天的恩情了。向來冇有滋擾過為甚麼要穿越成這個爹不疼娘不愛,婆家孃家一群極品的受氣小媳婦,而不是高門大戶錦衣玉食的蜜斯、公主,更冇有彆人的甚麼異能、空間。但是老天就連好好活著這點但願都不能給她麼?
竹枝忍不住一口啐到綱領臉上,氣得口不擇言起來:“你母親又是個甚麼好東西?有本領你就打死我算了,不然姐叫你們百口不得好死,祖墳都給你們挖了去!”
外頭頓時亂作一團。
她說得理直氣壯的,涓滴不見羞赧,倒是將綱領弄得楞了,低了頭彷彿是有些慚愧,並不說話。
田氏忙上去拉她的胳膊:“好嫂子快彆活力了,看氣壞了身子。”扭頭又說綱領:“你傻站著乾甚麼?還不快些將你媳婦兒嘴堵上!氣壞了你母親這罪惡可就大了!”一麵說著,一麵對孫氏使了個眼色,兩人相扶著進了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