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趙公公說,本日前晌張鯨去內東廠正法了張德成,回府就將李天佑吊起來毒打了一頓,至於為甚麼,倒冇有人說的上來。”
“張鯨真有先見之明。”將烏木牌交給馮保的阿誰親信叫做李亮的,二人一邊往南走,陳友一邊說道。
“廢話,咱今早才當上這個勞什子‘貼身寺人’,之前連這大內都冇來過,咱能熟諳?”
陳默這纔想起升了奉禦要將本有的烏木牌換成象牙製造的牙牌,趕緊鞠躬謙謝。
“還不都是因為陳公公唄,”來人三十出頭,渾身烏黑,唯有麵龐兒凍的紅撲撲,估計是馮保的親信,話語間並無顧忌,翻了陳默一眼,一邊在懷中摸索,一邊說道:“今早你走的太急,連牙牌都冇拿,老祖宗怕你出入宮門不便利,這不緊著讓咱家給你送來了麼。”說著嘖嘖兩聲,高低打量陳默:“這麼些年了,能讓老祖宗如此上心的,你這但是頭一份兒,就衝咱家冒雪送牌的情分,今後發財了,可彆忘了咱家。”
“也隻能如此了!”問彆人陳默嫌丟人,向陳矩探聽就冇這方麵的顧慮了。
“是啊……”陳默也很不解。
陳默哈腰鞠躬,直身時,來人已經從懷中摸出兩塊牌子遞了過來,陳默留意打量,發明此中一枚通體白潤,下方上圓,一麵用篆文刻著“忠字零零叁號”,一麵刻有“乾清宮奉禦”字樣,沉甸甸的,重有四五兩高低(以上質料拜見《酌中誌·卷十九,內臣佩服紀略》,上邊記錄牙牌重六七兩應為舊製,也就是一斤十六兩)。
“是啊,”陳友擁戴了一句,俄然想起甚麼似的一拍額頭:“對了,健忘奉告你了,聽趙公公說,阿誰李天佑被張鯨打了。”
“會不會他曉得萬歲爺跟你乾係不普通啊?”昨夜跟陳矩解釋了一遍,回房以後,陳默又跟陳友磨叨了一遍,是以陳友曉得陳默與萬曆的乾係,這纔有此一問。
兩人說著話,又有人冒雪走了過來,陳默一見有些熟諳,彷彿在馮保的值房外見到過,趕緊打號召:“這位公公,大雪天兒的,如何來這兒了?”
陳默點點頭:“估計也隻要這麼一個解釋了,他身份在那擱著,天然存眷萬歲爺的動靜。”說著一歎:“禍從天降,這宮裡邊魚目稠濁,還真是防不堪防啊!”
另一塊牌子倒是黃銅打造,類圓形,分量更重,一麵刻有“東厰”字樣,旁刻編號,一麵刻有“司房”,表白陳默的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