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默哈腰鞠躬,直身時,來人已經從懷中摸出兩塊牌子遞了過來,陳默留意打量,發明此中一枚通體白潤,下方上圓,一麵用篆文刻著“忠字零零叁號”,一麵刻有“乾清宮奉禦”字樣,沉甸甸的,重有四五兩高低(以上質料拜見《酌中誌·卷十九,內臣佩服紀略》,上邊記錄牙牌重六七兩應為舊製,也就是一斤十六兩)。
“張鯨真有先見之明。”將烏木牌交給馮保的阿誰親信叫做李亮的,二人一邊往南走,陳友一邊說道。
“你來的真巧,恰好陪咱出宮!”陳默底子就不睬會陳友的抱怨,拽著他往外走,邊走邊問:“對了,方纔萬歲爺讓咱封五十兩銀子給王家屏送去,五十兩銀子啊,咱應當衝誰去要啊?”
“是啊,”陳友擁戴了一句,俄然想起甚麼似的一拍額頭:“對了,健忘奉告你了,聽趙公公說,阿誰李天佑被張鯨打了。”
陳友翻了陳默一眼:“還能如何講?冇有先見之明,他會以堂堂司禮監秉筆內書堂提督之尊對於你一個小火者?咱隻奇特,他到底如何看出你會飛黃騰達的?要曉得內書堂學習的寺人可多著呢,比你有前程的也多了去……”
陳友也傻眼了,喃喃自語:“是啊,就這點小事兒,如果跑躺內承運庫,還不讓人活活笑掉大牙?”俄然麵前一亮:“宮裡應當有人管這類事兒吧?找他去不就得了?”
“為甚麼?啥時候的事?”
陳友跟來人可不曉得陳默打的如此心機,真要曉得,估計得笑掉大牙。要曉得,這兩塊牌子任何一塊,拿出來都有人當上賓服侍著,何況兩塊獨占,真要出了京,總督巡撫們見了鬨不好都得倒履相迎——陳默真是走了狗屎運了,由不得人不嫉恨。
另一塊牌子倒是黃銅打造,類圓形,分量更重,一麵刻有“東厰”字樣,旁刻編號,一麵刻有“司房”,表白陳默的身份。
陳默冇有猜錯,外邊找他的公然是陳友,披著件蓑衣,渾身烏黑,一見他出來就快步迎了上來,抱怨他道:“陳公公讓咱給你來送衣服,咱先去了養心殿,又去文華殿,跑遍了大半個皇宮,這大雪天,都快凍死了……”
實在烏木牌也能出入門禁,乃底層小火者統統,荷葉頭,寬可二寸許,一麵刻有內使或小火者字樣,一麵有長方火印,上書篆文四字,曰:“關防出入”。火印兩旁,分刻“小”或“內”字多少號,表白持有者所屬衙門。此乃官物,冇人敢私造,更不準失落,倒是牙牌,偶有私買私賣私造,向來未曾製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