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邊說一邊坐到榻沿,直接將錢氏給擠開了,錢氏差點一個踉蹌坐地上。
“姑母,您消消氣,您可不能起火啊。”錢氏趕緊伸手替顧老夫人揉胸口。
“老夫人身材不適,脾氣纔不好,可不是衝你的。這麼幾個孫女裡,老夫人最疼的就是你了。姑母,您說是吧?”
南安伯,也是禦賜的伯爵,家裡人丁多,事情也多。客歲兩個兒媳爭鬨,二兒媳推了大兒媳一把,這類家務事,本來肉爛在鍋裡,疇昔了也就疇昔了。
“祖母身材不適的事,派人去說了嗎?三妹如何也不在……”
“祖母……”顧如畫泫然欲泣,“孫女隻是擔憂您啊,我曉得您一貫不喜好我,喜好二哥、三妹……”
論國禮,懷恩伯是正三品縣伯,姚氏是三品伯夫人,顧老夫人不過是顧顯得了爵位後替生母請封,才得了個五品誥命。老夫人如果逼姚氏下跪,不就跟南安伯府阿誰二兒媳一樣,以下犯上尊卑不分了?
門內顧老夫人正側躺在美人榻上,侄女錢氏坐在一邊。
她猜疑地看了顧如畫幾眼,隻感覺本日的顧如畫彷彿換了小我一樣。昔日她受了委曲鬨一場也是有的,但是鬨的那些來由,說出去隻會讓人笑她冇端方。可本日她發怒罵人,字字句句都出於孝道。
顧鈞咳了一聲,走到紅杏麵前,紅杏恐怕四公子也要踹本身一腳,一時情急,叫了一聲“奴婢就去”,回身就跑。
論家禮,顧顯兼祧兩房,顧老夫人是顧家二房的老夫人,姚氏倒是顧家長房懷恩伯府的媳婦,要叫真姚氏都不能叫顧老夫人“母親”,而應當叫她“嬸孃”,誰家嬸孃這麼威風,讓侄媳婦說跪就跪的?
顧如畫暴露一個明豔的笑容,“謝祖母嘉獎,為祖母分憂,是孫女分內之事。”
“好了!”顧老夫人終究受不了喝了一聲,“你莫非要替我做主了?”
顧錦一看二妹這架式,抬腳一腳踹在站本身邊上的丫環,“冇聽到二女人的話?還不快去請大夫?”
她這話說得殺氣騰騰,世人隻感覺二女人的眼神像淬了冰一樣,就感覺二女人是真敢殺人的。
聽到門外顧如畫的話,顧老夫人眉頭微皺,再一看姚氏竟敢未經本身答應,真的起家了,氣得用力將茶盅丟到茶幾上,“我還冇死呢,我的話就不作數了?這府裡冇我的安身之地了,我們回顧府去……哎呦!”
“嬸孃,莫非我的話不對?對了,二哥和三郎呢?”
顧老夫人要罵的話,一下噎在了喉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