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三郎先是一怔,隨即笑道:“走,本日你喪事在身,該你做東。”一拍馬,先往前去了。
“那近些光陰,府上可來過生人?”
藺效不語。
說完,令身後的主子遞上名帖。
清虛子皺眉,“惡夢?甚麼樣的惡夢?”
“我府中來往大多是同級的官僚,近些光陰又未曾設席接待,未有生人……”裴林沉吟,“隻我家大郎旬日前返來時,帶了幾個部下將士在府中稍坐了半晌,隨後那幾位郎君便走了,未曾逗留。”
清虛子先在主位上坐下,隨後展開名帖,沁瑤在前麵一看,見上寫著:戶部給事中裴翰聲。猝然一驚,猛的昂首看向裴林,本來他竟是裴敏的父親。
沁瑤跟阿寒緊隨厥後。
藺效看在眼裡。暗歎口氣,淡淡道:“你我二人好些日子未曾好好聚聚了,既然眼下都無差事在身,不如去山川樓喝一盅。”
一聽觀裡來了買賣,清虛子的神采完整都雅了起來,忙揚聲叮嚀福元道:“好生號召,我這就來。”
裴林見到清虛子師徒二人的反應,本來錯愕的神情摻雜進一絲猜疑,“如何了?”
從宮裡出來,藺效身心都很輕鬆,為著花朝節將沁瑤約出來之事,他一早便將手底下幾樁事情做了交代,這兩日休沐,能夠縱情做些籌辦。
說完,皇上想起那晚藺效為了保護康平,幾近一夜未睡,內心非常過意不去,便喚了他近前,殷勤叮囑了好久,又令他回家好生安息。
竟是殭屍!
裴林思忖一會,決然點頭道:“未曾。”
蔣三郎察言觀色,哈哈一笑道:“在我麵前你也不肯說實話,也罷,我原想著瞿蜜斯人雖好,家世上到底差了些,恐怕到時候姨父和你皇伯父一定肯同意這門婚事,可你小子竟然不聲不響將人給弄到書院裡去了,遵循你這誌在必得的架式,來歲再做些手腳,就等著指婚了吧?”
三人到得前廳,便見客位上坐著一名渾身書卷氣的中年男人,端倪溫雅,服飾也很乾淨麵子,可神采卻甚是暗淡,寫滿“不利”二字,身後立著兩名主子,一主兩仆都是如出一轍的精力委靡。
藺效挑挑眉,不承認也不否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