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三郎察言觀色,哈哈一笑道:“在我麵前你也不肯說實話,也罷,我原想著瞿蜜斯人雖好,家世上到底差了些,恐怕到時候姨父和你皇伯父一定肯同意這門婚事,可你小子竟然不聲不響將人給弄到書院裡去了,遵循你這誌在必得的架式,來歲再做些手腳,就等著指婚了吧?”
裴林聽了這話,神采更見青白,雖是盛暑天,他卻彷彿置身寒冬臘月,身上一陣一陣發冷,額前儘是豆大的汗珠,“我們幾人做的夢如出一轍,都見到府中花圃裡有隻鬼在四周浪蕩,那鬼蹦蹦跳跳,一雙手伸在身前,筆挺生硬,指甲長約寸許,如同利刃,看著好不嚇人。”
“冇甚麼,請持續說。”清虛子這時已規複常態,擺出個處變不驚的仙道風采。
清虛子垂眸默了一會,起家對阿寒和沁瑤道:“將東西備妥,我們這便去裴府。”
裴林點點頭,從袖中取出一方烏黑的帕子擦擦盜汗,持續道:“如果隻要我夫人一小我做惡夢也許還說得通,或許隻是偶合,可怎會闔府高低都做同一個惡夢?並且那夢中厲鬼看著彷彿非常狂躁不安,到處用一雙厲爪刨抓東西,偶然是府中的塋牆,偶然是園中的花樹,先在外院,後是花圃,我看再過不幾日,便要突入我們房中侵犯於我們了,這幾日,我府中高低大家錯愕不安,我夫人特彆坐臥不寧,說小女年幼,又才從書院返來,唯恐她也受那厲鬼滋擾。這不,一探聽到道長大名,便讓我來觀中乞助了,道長,您道行高深,還請莫再耽擱,馬上隨我去府中驅邪。”
清虛子皺眉,“惡夢?甚麼樣的惡夢?”
裴林想起這些光陰經曆的怪事,臉上閃現一絲錯愕,吞了口唾沫道:“先是我夫人夜間發惡夢,說總見有鬼在府中浪蕩,每到早晨便心神不寧,連覺都不敢睡,我狐疑她是犯了舊疾,身子不當,便請了大夫在家給她開了些方劑,她吃了幾劑,卻並無功效,這也就罷了,誰知這兩夜,不但我夫人,連我本身和府中幾位下人都開端做起惡夢來,我這才曉得夫人所言非虛。”
三人到得前廳,便見客位上坐著一名渾身書卷氣的中年男人,端倪溫雅,服飾也很乾淨麵子,可神采卻甚是暗淡,寫滿“不利”二字,身後立著兩名主子,一主兩仆都是如出一轍的精力委靡。
一時備妥,出來時,沁瑤跟魯大打聲號召,便跟師父和阿寒坐上馬車,跟在裴府的馬車後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