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初月點頭,持續詰問:“那秦蜜斯生得那樣都雅,她阿孃想必也是位大美人吧?”
馮家幾箇舊仆因不是走的官道,還在來長安的途中,馮伯玉托人買的兩個崑崙奴又還未上手,笨手笨腳的,不是打碎茶盅,就是燒糊了飯菜,馮母心疼不已,不肯再讓他們插手家務,大部分炊務都恨不得親力親為。
馮初月彷彿非常戀慕:“書院裡都教些甚麼?琴棋書畫?詩詞曲賦?”
馮家一家三口都是敏捷人,不到三日工夫就把新宅子清算出了個大抵的表麵,一閒下來,馮伯玉想起沁瑤托他查辦的事,便乾脆借燕徙之名,請了瞿氏兄妹到家中一聚。
又往她身後看:“令尊未曾陪你出來?”
沁瑤跟母親悄悄對了個眼色,也不點破,隻笑道:“這些光陰傅老先生抱恙,大半時候都讓我自行複習功課,笛子倒是撂了好一陣未學了。”
“世子――”車簾俄然翻開,常嶸從車裡冒了出來,目光板滯,神情非常蒼茫。
比如眼下滿院飄著的酪餅香便是馮母親身下廚烤出來的。
“應當的。”秦征目露首肯,“冇想到瞿蜜斯小小年紀便這般俠肝義膽,實在讓秦某刮目相看。上回在府上見到乃兄,不過弱冠之年,卻謹言守禮,慎重如山,由此可見府上家風清正,能養出這麼出眾的一雙好後代。”
她理直氣壯地回說:“我不曉得。”
馮伯玉稱是,笑著引了母親和mm過來與瞿氏母女熟諳。
沁瑤這才重視到馮伯玉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對服飾素淨的母女,正眼含笑意地看著這邊。
馮初月這時正幸虧膳房中幫著母親裝盤,院中隻要沁瑤和阿寒兩人。
藺效微鬆口氣。
馮伯玉悄悄感喟,拉了母親落座,低聲安撫兩句,馮母神采這才見轉。
見沁瑤拔腿便跟著清虛子往府內走,他身形一動,攔在沁瑤身前道:“瞿蜜斯請留步,我有兩句話想跟你說。”
沁瑤見藺效麵色灰敗,對常嶸的話恍若未覺,這才認識到方纔師徒二人反應過大,錯怪了對方的一片美意,白白讓人下不來台,忙順著常嶸的話得救笑道:“醒了就好,醒了就好。”
三日前跟馮家人告彆以後,沁瑤便一向在家裡等馮伯玉的動靜。
清虛子眯了眯眼,此人表麵再謙遜內斂,骨子裡還是那副久居上位者慣有的德行。他身邊的保護深夜擅闖民宅,他不但毫無赧色,竟然一上來就明目張膽地過問沁瑤的環境,並且還是當著他這個做師父的麵。是真吃定了兩家職位差異,瞿家隻能任他捏圓搓扁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