壓著一肚子的肝火,清虛子奮力甩脫手中草繩,草繩看著並不起眼,在清虛子手中卻彷彿靈蛇,去勢極快,很快便纏住了那女鬼的脖子。
見師父安然無恙,沁瑤和阿寒懸著的心落了地,齊齊跑到師父身邊:“師父,你冇事吧?”
阿寒回想了一下方纔的景象,開口道:“這兩夜有厲鬼膠葛阿瑤,我和師父在阿瑤家中幫手,那鬼跑了,恰好世子身邊的兩名保護翻了牆出去,被鬼氣給衝了,現在昏倒不醒了。阿瑤便讓我拿著玉牌來宮裡找世子。”
阿寒的聲音在萬籟俱靜的夜裡聽著有些吃力,彷彿身上正揹負著千斤重擔,說出來的話就像從喉嚨中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,語音腔調都有些變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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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世子,宮外有人拿著你的腰牌找你。”來人是許慎明,安陸公季子,因技藝出眾,前年被皇上選入羽林軍,現任羽林軍副統領。
女鬼的麵孔比方纔更近了一點,本來恍惚的五官彷彿撥雲見霧,在沁瑤麵前清楚了起來,沁瑤看著女鬼那雙毫無溫度的眸子,俄然升起一種奇特的感受,如何這女鬼的眼睛彷彿在哪見過似的。
清虛子進院見到麵遠景象,差點冇氣個倒仰,兩個門徒接二連三地認栽,對方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女鬼,如果鼓吹出去,他青雲觀另有甚麼威名可言。
最後皇上命藺效主管此事,令他三月以內揪出幕後之人,務必給他七姑姑和幾位mm一個交代。又點了現任歸德將軍的蔣三郎幫手藺效查辦此案。
那女鬼被韁繩勒得今後一倒,喉嚨裡收回一聲奇特的近似鳥叫的聲音,本來掐著沁瑤脖子的手隨即一鬆。
藺效快速穿上衣裳,下了床開門,許慎明見藺效眸子清澈沉著,涓滴不見濃睡剛醒的渾沌,不由心下感服,將手中玉牌遞給藺效道:“門口的保護說來人是個年青羽士,看神采彷彿有甚麼急事。”
彷彿剛閉上眼,門外便有人拍門,拍門聲不大,卻來得如許高聳,藺效向來警省,敏捷從濃睡中復甦了過來,警戒地問道:“何事?”
說話間清虛子已繞過了牆,一抬眼,便瞥見阿寒靠牆坐著,一半身子在月光下,一半身子在黑暗裡,麵色紫脹,滿身高低抖瑟個不斷,彷彿正死力在跟甚麼外力對抗。
沁瑤隻感覺窩囊至極,平生頭一回被一個鬼物製得轉動不得。口雖不能言,眸子子卻滴溜溜亂轉個不斷,師父師兄不知去了那邊,胸膛裡的氣味一點點流失,滿身乏力,四肢癱軟,再如許下去,真得被這個女鬼活活掐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