沁瑤住的院子在瞿府的東北角,與瞿子譽所住的修己軒遙遙相望,中間隔了瞿府的小花圃,算是全部瞿府最清幽的地點。
本日皇伯父下了朝便調集了幾位重臣,命令要刺探大隱寺之事。
藺效忙到子時過了纔回值房歇下。
又是一陣沉默。
彷彿剛閉上眼,門外便有人拍門,拍門聲不大,卻來得如許高聳,藺效向來警省,敏捷從濃睡中復甦了過來,警戒地問道:“何事?”
阿瑤聽到院外的呼喝聲,一骨碌從床上滾下來,連肩上的傷都忘了疼,拉開房門就要往外跑。
藺效敏捷地提取了阿寒這番話中的關頭資訊,麵色一變,利落地接過侍從遞過來的韁繩,翻身上馬道:“他們現在那邊?阿瑤可曾受傷?”
“阿寒師兄,出了甚麼事?”藺效下認識便跟著沁瑤叫師兄。
剛到廊下,劈麵撲來一團黑影,那黑影周遭儘是冰冷至極的寒意,激得沁瑤一個顫抖。
藺效一整天冇得半點餘暇,好不輕易回到值房,草草洗漱一番,便倦極而睡。
清虛子擺擺手,壓著怒意道:“為師無事,但方纔那女鬼逃竄時,這兩名小郎君恰好翻牆而入,被那女鬼施出的邪氣衝了三魂六魄,失了神態,那女鬼邪性得短長,看這兩名小郎君的神采,恐怕有些不妙。”
瞿氏佳耦和瞿子譽守在各自的院子裡,固然沁瑤一早便交代他們,夜間不管聽到甚麼動靜都不要出來,但他們掛念著沁瑤的安危,這會都豎著耳朵聽內裡的動靜,哪能睡得著。
清虛子不動聲色地起了身,“為師不但教過你甚麼叫一物降一物,還教過你甚麼叫自知之明,如有邪物仗著本身有幾分見不得光的手腕,便覺得能橫行無忌了,那才叫不自量力!”
阿寒回想了一下方纔的景象,開口道:“這兩夜有厲鬼膠葛阿瑤,我和師父在阿瑤家中幫手,那鬼跑了,恰好世子身邊的兩名保護翻了牆出去,被鬼氣給衝了,現在昏倒不醒了。阿瑤便讓我拿著玉牌來宮裡找世子。”
那女鬼被韁繩勒得今後一倒,喉嚨裡收回一聲奇特的近似鳥叫的聲音,本來掐著沁瑤脖子的手隨即一鬆。
女鬼彷彿非常對勁,緩緩欺近沁瑤身邊,用一雙黑洞洞的眸子冷冷地諦視著沁瑤。
阿寒身上的千鈞之力刹時消弭,身上統統的力量彷彿都被抽乾,“撲通——”一聲,寂然倒到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