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女收回一聲驚呼。
沁瑤定睛一看,不由咂舌,師父為了對於那邪物,竟連鎮觀之寶無涯鏡都使出來了。
她此時死力透出滿不在乎的神情,攥著帕子的手卻微微顫栗。
彷彿受了這句話的震驚,世人不再冷眼旁觀,都紛繁上前將指血滴落到碗內,轉眼間四十個碗無一落空。
金娘安撫性地握了握她的手,柔聲道:“雲芍,你將當日的景象再與道長細說說。”
雲芍死力思考了一會,點頭道:“隻神思有些恍忽,並未曾說過甚麼――”她猛地一頓,迷惑道:“有件事我一向感覺奇特,事發前幾日,梅紅曾向我探聽館內某小我的籍貫,我因感覺此事與梅紅死因無關,故未曾跟官府提及。”
她瞪向雲芍:“天下男人都死絕了?就一個林四入得了你的眼了?你可還記得剛進館時寶笙如何照顧你的,見你初來乍到,到處全麵你,待你如同親妹。現在寶笙覓得了夫君,你不替她歡暢也就罷了,還整天找她費事,雲芍啊雲芍!你叫我說你甚麼好!”
沁瑤耐著性子等啊等啊,足足等了半柱香的工夫,但是蠱蟲仍然紋絲不動,活像被施了定身咒。
她生就一副美豔絕倫的模樣,且端倪飛揚,遠比平常女子來得新鮮靈動,即便在爭奇鬥妍的牡丹閣,也是數一數二的美人。
她眉眼不如雲芍素淨,但可貴有一股清冷婉約的氣質,不像歡場女子,倒像出身王謝的貴女。
她說著,連連感喟不已,紫裳女子忙欣喜她道:“媽媽莫要難過,眼下館內買賣雖平淡些,但過些光陰,此事被人所淡忘了,天然又會好起來的。”
“啊?“瞿沁瑤第一次傳聞一蠱三身的說法,她剛要接話,清虛子卻拂塵一甩,叮嚀沁瑤:“封好蠱蟲,我們先把牡丹閣中的第一名寄主找出來!”
清虛子點點頭,揮掌拂落蠱蟲身上的封印,斯須,那蠱蟲扭動兩下身子,緩緩爬動起來。
兩女同時閉嘴,各自將視野移開。
她垂下眸子,取出懷頂用鎮靈符封著的蠱蟲,慎重地放至案上。
半晌後,那蠱蟲伸伸脖子,開端扭動金色的蟲身,下一瞬,有些生硬地往盛了指血的碗身爬去。
雲芍對身邊的紫裳女子一努嘴,不屑道:“就是她咯,我們牡丹閣當今的頭牌――寶笙大美人。”
清虛子憋了一肚子火,悄悄把阿寒罵了個彆無完膚,重重地哼了一聲,大步走到上首坐了。
此中兩位最絕色者,一著紫色霓裳,一著粉裳,正一左一右坐在金娘身邊,低聲安撫著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