沁瑤頭一回見到這等風韻綽約的歡場女子,乍一看隻感覺明豔不成方物,走得近了,才發明她眉梢眼角已有了細紋,皮肉也不如遠看時光滑飽滿。

話音剛落,屍身便痙攣似的扭動起來,雙手屈爪成鉤,喉嚨間收回嗚哭泣咽的聲響,好不瘮人。

誰料清虛子聽到答案,麵色一緩,點頭道:“嗯,倒有些長進,若為師冇看錯,此女恰是中了蠱,隻不過,她不是寄主,寄主另有其人。”

果見師父驅動一張符紙貼到屍身額前,閉目吟誦一番,揮動拂塵,高喝道:“破——”

雖說瞿氏佳耦來得不巧,但作為一觀之長的清虛子還是臨時放下公事,好好地儘了一次地主之誼。

沁瑤驚奇地張大嘴:“竟是蠱?師父,您不是說本朝的巫蠱之術早已絕跡了嗎?”

金娘擺擺手令房中服侍茶水的丫環下去,抬高嗓音對清虛子說道:“前些光陰,我們館內一個打雜的丫環名喚梅紅的,莫名其妙暴斃了,死的時候一身皮肉活像被人抽乾了似的,成了一具乾屍,好不嚇人,那段光陰館渾家心惶惑,都說我們館內來了邪物。”

牡丹閣坐落於長安城最繁華的東五大街,據聞館內的美人都是老闆娘親身去江南花重金挑返來的美嬌娘,顛末量年悉心教誨,個個千嬌百媚、色藝俱佳,引得世人趨之若鶩,是長安城馳名的銷金窟。

統統伏貼,清虛子將那盛著井水的碗放至屍身一側,又咬破手指滴了數滴鮮血至碗內,沁瑤曉得,師父這是要引蠱出洞了。

清虛子喝茶的行動一頓,凜然看向金娘道:“已出了性命?”

好不輕易送走了父母,沁瑤便牛皮糖似的纏著清虛子,求師父帶她一起去牡丹閣,阿寒也在一旁幫著討情。

由手掌至指尖,不過方寸之間,那金蟲卻爬動了半柱香的工夫,一向到了指尖末端處,纔不慌不忙地破皮而出,掉入了盛了井水的碗中。

清虛子並不在乎,隻俯下身子一寸一寸盯著屍身青黑的右臂細看,看到手掌處時,低聲喚沁瑤道:“阿瑤,你也來看看。”

牡丹閣的老闆娘名喚金娘,暮年間也曾是長安城名噪一時的大美人,她一見清虛子帶著兩個門徒出去,便迎上前來道:“道長可算來了!”顯是已等待多時了。

瞿氏佳耦見清虛子如此發兵動眾,不好多叨擾,喝完茶說完家常,便奉上厚禮,慎重地對清虛子表達了謝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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