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歎了一口氣,聲音滄桑而無法,透著一股深重的悲慘:“我是誰?是人還是鬼?唉!時至本日,老夫還真的就分不清楚,本身到底是人還是鬼了!”
說話間筆走龍蛇,寫下四個墨跡淋漓的大字:燕賊篡位。陳半夜的汗青知識固然少得不幸,但他一見到這四個字也頓時明白過來:麵前這其中年男人應當是厥後的明成祖燕王朱棣,而這個寧死不平的文士,則是孝文帝朱允炆的教員——方孝孺!
丹墀上鮮血橫流,奄奄一息的方孝孺大聲嘶吼如狂似癲:“天降亂離兮,孰知其由;奸臣得計兮,謀國用猶;忠臣發奮兮,血淚交換;以此殉君兮,抑又可求?嗚呼哀哉,庶我不尤!”吼聲消歇,血儘人亡。
一旁闖上兩個甲士,一個按住方孝孺的肩頭,另一個抽出尖刀‘唰唰’兩下,方孝孺兩邊的腮幫子頓時從嘴角直裂到耳邊,皮開肉綻血水四濺,就連白森森的頜骨都露了出來。陳半夜固然也算得上是一個狠角色,在這些年的盜墓生涯中也有過那麼幾次黑吃黑的經曆,但這般血腥殘暴的事情他自問倒是做不出來的。他腦筋裡熱血上湧,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臭脾氣頓時湧了上來。他不管不顧地上前一腳就往那持刀軍人的屁股上踢了疇昔。冇想到他的腳明顯踢中了對方的屁股,卻一下子從對方的身材上穿了疇昔,反而把本身閃了個趔趄。他這才發明,本來麵前的這些人對他而言無形無實,本身隻是一個影象以外的旁觀者,底子有力去竄改甚麼。
方泊誌一聲長歎,眼中忽地流下淚來:“陳兄弟,實不相瞞,老夫先祖恰是當年的那位方孝孺,而這方泊鋪子的第一代先人,就是方孝孺的第二個兒子——方泊吾。”
那文士嘲笑一聲:“亂臣賊子,何來即位之說?笑話!”
他渾身大汗淋漓,麵前是一張熟諳的麵孔,長鬚儒服,麵帶淺笑,恰是那位在土丘下主持祭奠典禮的老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