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夕卻連目光都未曾挪動一分,又盯著那無頭的身子,暴露迷惑的神采,道:“這個倒下姿式有些奇特,彷彿是正在挪動時,俄然被害。”蕭渡奇特地盯著她,不明白這是甚麼意義,元夕也有些想不通,蹙著眉方纔站起,俄然感到額角生痛,身子猛地晃了晃,差點栽到地上。
這時,安荷和李嬤嬤掛著淚衝了出來,將她一把抱住問長問短,元夕一邊輕聲安撫二人,一邊在心中光榮:多虧蕭渡細心地替她安排好統統,不然這麼多人瞥見她衣衫不整地回府,還不知明日又會傳出如何的閒言來。
就在本日之前,她從未想過容翹會叛變她,容翹雖不是自小就跟著她,卻一向非常忠心,又靈巧無能,總能替她將統統事安排安妥,又事事為她著想。她想起在她倒下那一刻,容翹流著淚和她說對不起模樣,總感覺她必然有甚麼不得已的苦處。而現在,不管她想奉告她甚麼,都已經跟著她的死,被永久的埋葬了起來。
他瞥見另一邊,芸娘正抱著頭坐在台階上,被嚇得渾身顫栗,忍不住大聲吼道:“到底是如何回事?希巧呢?”
就在這時,門被“砰”地推開,李嬤嬤端著一盆熱水出去,熱忱地號召道:“侯爺還冇洗漱吧,您放心,房裡甚麼都給您籌辦好了,有甚麼需求就儘管使喚我和安荷去做。”一副今晚不將他留下就誓不罷休的架式。
元夕臉上一紅,低下頭輕聲道:“我是想說,感謝你,已經好久冇有人像如許照顧我了。”蕭渡看著她眼神怯怯,緋紅的小臉藏在衣衽內,俄然生出些打動,想將她緊緊抱在懷中,乃至……
照看芸孃的小丫環希巧站在一旁,早已被這平生未見的場麵嚇得呆住,見侯爺指名問到,隻得結結巴巴道:“我……我聞聲芸娘在喊,就趕著跑出來看看,誰曉得就看到這個……死人……躺在這裡,但是奴婢,奴婢真得不曉得到底產生了甚麼事。”她越說越怕,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。
蕭渡感覺有些不耐煩,又問道:“剛纔你聽到甚麼奇特的聲音嗎?比如慘叫?或是腳步聲?”
她一貫風俗在睡覺時點燈,今晚卻感覺有些不對勁,想了一會兒,便下床掌了燈朝門外走去,一踏出門口,就聞到些分歧平常的味道。她心中疑慮更甚,又往外走了幾步,俄然腳下踢到一個圓溜溜、黏糊糊的東西,她忙低下頭藉著燈光一看,發明那竟是一個女人的頭:猩紅的長舌滑出唇外,雙目向外凸出,一頭亂髮正被風吹得纏住她的腳根!雖是如此,她卻認得這張臉,這是新夫人房裡的丫環――容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