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渡望著他難以諱飾的體貼神采,心中頓時有些不痛快,忍不住腹誹:我自家的夫人還需求你來提示我體貼嘛!因而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,道:“這些事我天然會查清楚,就不勞駱翰林操心了。”
“我的目標前次在田莊就已坦誠相告。駱某雖隻是一個小人物,卻也有幾分血性,不肯見到的忠君守國的將士被外戚權勢蠶食。以是甘心傾一己之力,為侯爺所用。”他站起家,躬身一揖道:“駱某已把身家性命交出,隻看侯爺敢不敢信我。”
蕭渡猛地轉頭,道:“你是說田莊那件事!”他想了想,又點頭道:“我這個姨娘雖有些小手腕,卻藏不住太深的城府,量她也不敢做出毒害主母之事。”
蕭渡將酒盞重重一放,語氣有些冷硬道:“想不到你一個小小翰林,竟敢如此妄議朝中之事。就算依你的所言,夏氏能隻手遮天,你一個六品文官,對我又有何用。”
駱淵揮去心中舊事,帶著歉意笑道:“方纔聽到內裡的蟬聲,有些用心了。”
駱淵思考一番,道:“這件事老侯爺和夫人都曉得嗎?”
駱淵忙回道:“三蜜斯資質聰慧,貫穿得極快。至於愛玩好動本是本性,依我看,無需過量束縛,隻要順其天然便可。”
在她落空認識的最後一刻,隻朦昏黃朧瞥見容翹正淚眼婆娑地看著她,哽咽道:“夫人,對不起,我不是用心得,我真得不曉得那是……”
元夕被她說得心中慌亂,便跟著她越走越遠,直至到了一個偏僻的角門,終究感覺有些不對勁,待她猛地停下腳步想要細問之時,俄然聞到一陣異香,然後腦中暈暈沉沉,身子一軟栽到了地上。
駱淵道:“王守成這幾年連受擢升,今上對他非常看重,乃至成心攙扶他入閣。以他本日的職位,獨一的胞妹隻是個妾室始終會是他的一塊芥蒂,老侯爺應是顧及這一點,纔會情願應允他。”
蕭渡緊盯著他,手指在桌案上悄悄叩著,彷彿在用心機考著甚麼。廳內頓時墮入沉寂,竹林內的蟬聲更加清楚起來。駱淵卻並不焦急,隻漫步踱到門前,順手摺了一把桂花,撒入梅酒當中,清甜的桂香頓時飄散開來,淡淡蘊了滿室。
“冇錯”蕭渡冷哼一聲,道:“他近年來一向有這個動機,曾數次旁敲側擊。本來因著他的乾係,我們常日裡對王姨娘已經諸多謙讓,想不到他們還是貪婪不敷,想趁著這個機會來逼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