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吉拍拍屁股,氣道:“呸,就會欺負我們小老百姓,有本領跟官大爺橫去呀!”
“小吉――”小九扯著嗓子喊了一聲,卻未聽他承諾,猜想他定是又貪玩跑出去了,便本身先去盤點,籌算一會兒再裝車。
小九不由氣恨,他最恨此等仗勢欺人之事,更何況欺的是小吉。
他不再多說,小吉和老白雖心中有些惴惴,但既是小九留下的人,他們也不敢反對,隻是擔憂此人,不知他是犯了甚麼事才被人追捕的。
午後的陽光透過磚瓦裂縫灑落在這間板屋中,氛圍中漂泊的微塵,彷彿感染上了一股淡淡的腥甜。小九鼻子尖,踏進屋子,便覺有異,因而放慢了腳步,順手抄起屋門後放著的粗木棍子。鋪在地上的稻草垛上模糊排泄些血跡,小九此時不敢再喚小吉,連呼吸都屏住了,怕隻怕招惹了北邊的流寇,那他一貫清淨的小酒鋪子可就費事了。
老白的確比小九年長,當初他舉目無親,是小九收留了他,他雖虛長兩歲,心中卻一向恭敬小九,也不管這年齡之差,隻是喚他九哥。而小吉,是被人牙子發賣的童仆,在外受了很多苦,本來被賣到馬房當小廝,因犯了事被仆人家責打,趕了出來,也是小九將他帶返來的。在千杯居,冇有主仆,冇有尊卑,三人親如兄弟普通。
“我排行第九,小吉和老白都叫我九哥,你也能夠跟他們一樣叫我,或是叫我小九也能夠。”
“會惹上費事嗎?”小九問。
“九哥,你都連著喝了五天的雞湯了。”老白嘻嘻笑著,問,“這到底是你要喝,還是給屋裡那人喝的?”
“哎,小九……九哥”雲徹喊住他,“我身上有傷勢,你能夠幫我?”
那黃皮男人還欲再抽第二鞭子,俄然間,一聲清澈的長嘯聲傳來,這長嘯亮徹雲霄,頓時官兵不知聲音從何而來,但是身下的馬兒們倒是蠢蠢欲動,仿似受了聲音的勾引,想要撒蹄疾走一場。緊接著,複又是一聲,這一聲,卻不再婉轉,而成了短促的鼓點普通。馬兒們彷彿聽懂這聲音,匹匹不再受頓時之人節製,而是拔蹄疾走,帶著一群狼狽之人,往東北方向走了。
小九拉過雲徹的褲帶,手卻停在那邊,正在這時,隻聽內裡小吉叫道:“九哥,有人找你!”
小九走到酒窖窗前,這裡剛好能見內裡景象。
小九瞪了小吉一眼,心知也瞞不住他們,便說:“這事不要張揚,不然再招惹來那些官兵,我們可冇那麼輕易脫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