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筠筠當晚也住進了勤政殿後殿。房間比紅葉閣裡的大兩倍不止,竟然安排了四個火盆。火盆裡燃的也是瑞碳,無煙又和緩。

問他楊婉儀如何了,福公公笑眯眯道:“回小主的話,主子也不曉得,要不替您問問皇上?”

蕭珩蹙起眉頭。他竟然不熟諳這是甚麼拳法,或許她在南晉以外受過練習。俄然間,女子回過身,右手中指對著龍榻再三比劃。

蕭珩睡意全無,再也想不出第二個來由。

此言一出,淑妃暗喜。德妃麵上沉穩,看不出絕望之色。

這不是一隻淺顯的尿壺,這是一隻雕鏤著龍紋的尿壺,這還是一隻幾百年後的古玩。

福公公老是笑眯眯的,看不出想甚麼,一看就是心有九竅的老油條。

蕭珩坐在床沿,麵若冰霜,冷冷道:“答覆朕的話,你剛纔但是施的邪術?”

褚朱紫膝行幾步,重重叩首在地, 咚的一聲讓人聽著都疼,“臣妾信賴皇上的賢明, 必然會給臣妾一個明淨, 讓行惡之人遭到獎懲。”

福公公命人麻溜溜的取來了銀質小刀子,將板栗一個個紮上了釦子,見刀體並無變色,這才放了心。

一旁的楚婕妤嗲嗲道:“那白選侍由誰來把守?如果被人所害,楊婉儀之事可就查不出真凶了。”這話既陰又陽,暗喻褚朱紫會動手,也暗喻白選侍背後之人會動手。

劈了也好!

地上跪著的褚朱紫眼睛腫的像核桃,仍在嗚哭泣咽的抽泣。離著身邊的白選侍兩丈遠, 恐怕再冷不丁的挨一耳光。昨日那耳光算是白捱了, 褚朱紫既愁悶又活力, 恨不得扯斷她的脖子。隻要此事翻了身, 她必然必然要把這個女人削鼻子割耳朵, 做成人彘扔進茅坑。

苦澀苦澀的。

一旁看戲的小福子渾身肥肉一顫抖,趕快上前拜倒:“萬歲爺放心,奴婢定然把白選侍看好了,一根頭髮絲兒都不帶掉的。”這後殿與前殿相連,隔不了多遠,皇上的心機小福子還是懂幾分的。

湖心島上的行宮內, 蕭珩現在正皺著眉頭,臉上陰雲密佈,下一刻是降冰雹還是落刀子, 屋內眾妃哪個也不曉得。君威難測,一個個的大氣都不敢喘。

帷帳緊閉,龍榻上的人睡得酣熟。白筠筠垂手站在不遠處的角落,五官幾近皺在一起,俯身盯著地上的尿壺。

莫非她要在尿壺高低毒手,神不知鬼不覺的弑君?

蕭珩唇角抿出抹笑意,麵上的冰霜不見,微微一笑,“本來如此,是朕錯怪你了。朕徹夜睡不著,想聽曲子,你可會唱戲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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