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頭望天,雖是春季,然天空還是陰沉的,陽光煦煦照在臉上,已不及夏季那般暴虐刺目,雲國的天,本來,也一樣。
帝王的獨寵,過分誇姣,卻也過分傷害,隨時能夠讓人跌如萬劫不複當中。
我心中一澀,打斷了母妃的自責:“母妃,您冇有錯,寧兒從不怪您,統統都是寧兒的命數。”
我偶然去看轎外是多麼風景,許是怕看到令我刺心的式微。一如我分開時,母妃的處境。
一入殿,我便聽到了料想當中的唏噓之聲。或許,當年的母妃進宮時,也是如此冷傲世人吧。
本來,她初入宮,是那樣的風景無窮,竟得父皇五年的獨寵。本來,父皇竟成心立母妃為後,卻遭母妃婉拒。本來,在我出世之前,母妃曾兩次有孕,皆被害滑胎…
我強忍著刹時便要決堤的淚水,拜彆母妃。
我向來冇有詰責過母妃,後宮從不缺年青與仙顏,環肥燕瘦,鶯鶯燕燕,又有幾個,能留住帝王的心?母妃亦如此,更何況她不肯去爭呢?畢竟,大多光陰,我們的餬口是安靜而安閒的,在這波瀾澎湃的後宮,已是很好。
走近時,我清楚看到父皇眼中的駭怪之色。
我的率性,就如許害了母妃,也竄改了我的平生。
我忘了麗貴嬪最大的籌馬,也是最有力的兵器――腹中龍裔。
離宮那日,母妃固執我的手,淚水讓母妃日漸老去的容顏更加寂然,她聲音微顫著帶有幾絲哽咽:“寧兒,是母妃對不住你,若當年母妃未曾那般剛強的想要逃離那爭鬥的旋渦,這些年來,你不會受那麼多委曲,現在也不會遠嫁雲國,是母妃害了你…”
我從未如此決計的打扮過,此時的我,想必像極了當年風華正茂的母妃吧。
我生於華國,我的母親,是曾經的雨妃,現在的…雨嬪。
本日我身著一身嫣紅藤紋雲錦大袖衣,袖邊由金絲線縫製,一根鑲著寶石的金絲腰帶將我婀娜的身姿一現無餘,髮髻兩邊擺佈對稱的鏤空牡丹形金簪斜插在上方,下方是一對燒藍點翠蝶形釵,一身打扮,將我烘托的華貴而妖豔。
母妃神采痛苦的點頭:“不,是母妃想的過分偏執,我覺得你父皇不再寵我,便可闊彆那些爭鬥,但是我忘了,我身在這宮中,本來就是逃不開的,即便我得寵,她們還是不會放過我,我反而落空了自保的兵器…可惜我明白的太晚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