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後含嗔帶笑的瞥了她一眼,方纔沉著的臉,這才鬆緩了一些,“得了,你們都彆說話。”太後這話開了口,三人便都是噤聲,太後轉頭,對著跪在麵前的二人,和緩道:“你們來與哀家說說,是如何一回事兒!”
顧臨怡走在最前麵,進門福身道了一句萬安。薑子君、雲千雪兩人緊跟著,還冇施禮,便見太後笑意盈盈的免了她二人道:“你們兩個都是有身子的人,彆顧這勞什子的虛禮!”她語頓,又是體貼的責備薑子君道:“你也是,眼瞧著就分娩的人,往外折騰甚麼!”
薑子君垂首,不疾不徐的幽幽開口,“以是,我們去頤寧宮,請太後裁斷!”
薑子君笑吟吟,連聲道了句是。顧臨怡內心堵著一口氣,卻也不敢鄙視太後,當即也是緊跟著道了是。
“那曲姑姑和張公公還罰不罰?”薑子君看著太後的眼神,輕巧的提了一句。
太後睨著顧臨怡低垂的頭顱,瞧不見她臉上的神情。忍不住輕微的,細不成查的搖了點頭,道:“你是貴妃,大齊後宮頂貴重的第一人。就應當拿出些容人之量,彆手裡抓住點甚麼,就得理不饒人。這後宮內裡,雖說住著的都是頂高貴的人。可說到底,天家也是家呐!哀家現在是不成了,你便是一家的當家屬母。出瞭如許的事兒,獎懲清楚是需求的。可也要恩威並施,寬以待人。這六尚與內侍省的虧空,從上元一朝,到天授朝,哀家入宮這麼些年,是頭一回傳聞!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,念在她二人是初犯的份兒上,如何不能將功折過?”太後話音幽幽,那種中年婦人的降落的聲音裡,有些苦口婆心,也帶著逼真的教誨。
顧臨怡跳高了眉毛,等曲寶憐與張保兩人說完,慢悠悠道:“虧空不小,各司各局都有。六尚與內侍省有錯在先,法不責眾,臣妾也隻能免了曲姑姑與張公公的職,以示懲戒!”
太後那眼波清平淡淡的在顧臨怡的臉上一掃,神采頓時嚴厲下來,“甚麼事兒?”
顧臨怡方纔還當真是怕太後將縮減用度這件事兒也一道作罷,現在聞聲縮減六宮,卻不縮減雲千雪的用度,倒是也放心下來。好歹還能拉著雲千雪惹起六宮公憤。這一通,她也算是冇白白折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