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臨怡也不再多說,隻是謹慎的環繞著七皇子,轉頭又叮嚀卉春與乳孃等人道:“去了頤寧宮,不免是人多手雜!你們給都本宮打起十二萬分的謹慎,細心看好七皇子。現在開了春,又是剛過了驚蟄。最是蛇蟲鼠蟻活泛的日子,不曉得哪個不謹慎,就鑽出來個甚麼臟東西!”
顧臨怡垂首,溫然笑了笑,隻道:“謹慎一些老是無錯的!”
僖貴嬪似是冇聞聲主仆二人的對話普通,隻是微微蹙眉,深思不已。
桔梗微微咬牙,提示衛菡萏道:“娘娘現在已經是退無可退、避無可避的地步了。倒不如先動手為強!把這僖貴嬪……”桔梗眸光幽幽,帶著凜冽酷寒的殺意。
衛菡萏被她看得一激靈,卻並不是為桔梗生出如許的動機驚駭。而是因為桔梗彷彿也說中了她的心機,她曾公開裡想過那麼多次,每一次麵對僖貴嬪的那些瑣細折磨,她內心就會生出這類暴虐的動機。她是深恨,恨不得僖貴嬪立時死了纔好!
顧臨怡笑了笑,替七皇子掖了掖風帽,漫不經心道:“敢不細心嗎!有道是長江後浪推前浪,浮事新人換舊人。這些新人都是前程無量呢!你隻瞧瞧後入宮的定昭儀、恪貴嬪、蓮貴嬪不都是厥後者居上?”
等了約摸半個時候,正三品以上的妃嬪才陸連續續都到齊了,蓮貴嬪來的極早,藉著在明間兒的工夫,是可貴有了靠近七皇子的機遇。
轉眼到了仲春,氣候一日暖似一日。長安城開了春,南風吹開太液池的青碧水波。兩岸的垂柳尚未抽枝,可也似模糊有了綠芽。積雪站不住腳,儘數熔化開,迎來了啟曌城的又一年春日,也迎來了六位新朱紫。
剛一進頤寧宮,便能聞聲檀板與苗聲宛轉。東配殿裡搭起了小宮台,上麵的傀儡角兒約莫有小半個真人大,做的極是精美詳確。唱的是一齣兒熱烈的,幾個寺人在上麵把持,因著經常來給太後、太妃逗悶子的,唱的是字正腔圓,極圓潤好聽。
“蓮貴嬪可真真兒是越來越了不得了,疇前一貫啞忍僖貴嬪。現在竟也敢衝撞了。”漪瀾殿中,卉春一麵為顧臨怡換衣,一麵感慨。
後宮的妃嬪都未到全,太後還在晝寢未曾轉醒,這一眾妃嬪才都在配殿裡先開了傀儡戲看,不過是打發時候。顧臨怡不欲跟這些報酬伍,回身直奔著壽康殿的明間兒去候著太後起家,各宮主位妃嬪到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