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臨怡也不再多說,隻是謹慎的環繞著七皇子,轉頭又叮嚀卉春與乳孃等人道:“去了頤寧宮,不免是人多手雜!你們給都本宮打起十二萬分的謹慎,細心看好七皇子。現在開了春,又是剛過了驚蟄。最是蛇蟲鼠蟻活泛的日子,不曉得哪個不謹慎,就鑽出來個甚麼臟東西!”
卉春忙喏喏應下,含笑道:“娘娘也是忒謹慎了!頤寧宮哪兒來的蛇蟲鼠蟻與臟東西呢!”
僖貴嬪似是冇聞聲主仆二人的對話普通,隻是微微蹙眉,深思不已。
桔梗方纔還為著衛菡萏可貴的硬氣一回而衝動不已,現在見衛菡萏如此驚懼的模樣,忙扶著她的手往寢殿內裡進,“娘娘有甚麼可駭的,就算疇前冇獲咎透,她又何曾放過您呢!”
轉眼到了仲春,氣候一日暖似一日。長安城開了春,南風吹開太液池的青碧水波。兩岸的垂柳尚未抽枝,可也似模糊有了綠芽。積雪站不住腳,儘數熔化開,迎來了啟曌城的又一年春日,也迎來了六位新朱紫。
這衛菡萏還年青,她有七皇子在身邊,對於皇上就是一份念想。現在是不受寵,可如果今後又被皇上想起來,可當真是夜長夢多。本身倒不如趁著這個機遇撤除衛菡萏,也是一了百了!
卉春陪著顧臨怡笑起來,垂首低低問她道:“娘娘要不要去提示僖貴嬪一句?”
卉春忙笑盈盈跟上來,恭敬回道:“帶上來了,都是新朱紫,奴婢不敢不經心!”
君燐小手微微伸開去觸顧臨怡如白瓷普通細緻的臉頰,咯咯的笑起來。
過了晌午,六宮妃嬪便是陸連續續的往太後的頤寧宮去。僖貴嬪才從西福宮出來,進了東六宮,便瞧見貴妃的儀駕遙遙的走過來。僖貴嬪立時下了肩輿向貴妃存候,靜候她先疇昔。
落了轎,衛菡萏仍舊是心不足悸。她雙膝有些發軟,幾乎被軟轎絆倒。桔梗見狀,極快的穩穩扶住了衛菡萏,寬聲安撫她道:“娘娘,我們回宮了!僖貴嬪不會在跟過來的。”
僖貴嬪本來覺得顧臨怡奪了七皇子,內心必然也是討厭顧忌蓮貴嬪。可現在聽著顧臨怡這話裡話外的意義清楚是在偏幫著蓮貴嬪,僖貴嬪亦發是肝火中燒,卻也不敢當著顧臨怡的麵兒發作。
顧臨怡往七皇子的小床去看他,邊走,邊沉吟著,最後隻含笑搖了點頭,“先擱一擱吧,眼下去說甚麼都太點眼。這何氏再笨拙,到底也不是個傻子。話,還是要不經意的讓她聽出來,才更發人深省。欲速則不達!”顧臨怡說著,眼中帶著無窮的笑意,將七皇子抱起來,極是和順,軟軟的對著七皇子笑眯眯的說道:“是不是,我們今後的光陰還長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