鎏金青獸燭台上的燭火騰躍幾下,被從長窗灌入的冷風忽地毀滅,隻嫋嫋升起一縷乳白輕煙,仿似最無法的一聲感喟,幽幽化作深宮裡一抹淒微的苦楚。
天子臉上的肌肉微微一搐,有冷冽的怒意劃過眼底,旋即含了不動聲色的笑意道:“皇額娘說得極是。女子傾城一笑,偶然更勝男人孔武之力。當年孝莊皇太後為力保順治爺的江山,不吝以一身管束攝政王多爾袞。”他將這一抹笑意化作深深一揖,“天然了。兒子不會那麼不孝,捨出本身的親額娘去。天然會為皇額娘保養天年,以儘人子孝道。”
太後目光果斷,毫無讓步之意:“順治爺娶弟婦董鄂皇貴妃之時,是我大清方纔入關未順風俗之時。可現在我大清建國百年,莫非還要學關外那些未野蠻之時的遺俗,讓百姓們在背後恥笑我們還是關外的蠻子,睡在都城的地界上還留著滿洲帳篷和地窖子裡的風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