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敬公主下嫁蒙古之事已然成為定局。三月初七,天子下旨和敬公主晉封固倫[固倫公主:固倫公主是清朝期間對於皇後所生之女的稱呼。“固倫”滿語意為天下、國度、高貴、高雅;妃子所生之女及皇後的養女,稱“和碩公主”。“和碩”,滿語,意為一方。兩種封號誇大了嫡庶之彆。

玫嬪笑得極開朗:“就是一報還一報啊!為孃的做了甚麼孽,便都報應到了孩子身上!二阿哥和七阿哥都是健安康康的好孩子,如何會一個個都早夭了!追根究底的事我們都不曉得,很多事我們也都隻是瞥見了果,冇瞥見因罷了。”

夜色闌珊。

玫嬪略略思忖道:“齊魯雖是皇上身邊的人,但一貫最世故老道,擺佈逢源。此次皇後的病固然一向瞞得密不通風的,怕是皇上也模糊曉得些,以是禦駕才叮嚀了,明日就要籌辦迴鑾。”

皇後滿心淒楚,愴然道:“璟瑟固然隻是個女兒,但到底是本宮懷胎十月所生。本宮不爭氣,保不住皇子,今後富察氏的基業和昌隆,一半是靠本身的功名,一半便是靠璟瑟了。說來也畢竟是本宮不好,平日裡未曾對璟瑟好好用心,臨了結不得不讓她遠嫁來保全富察氏的光榮。”她越說越是悲傷,氣味短促如彭湃的波浪,她死死抓著素心的手,淒厲道,“素心,本宮的兒子保不住,女兒也要遠嫁,這到底是不是本宮的報應,是不是本宮錯了!可本宮做了這麼多,隻是防著該防的人,求本宮想求的事,並未曾殺人放火傷天害理,到底是為了甚麼?為了甚麼?”皇後如掏心挖肺普通,一雙眼凸起如核,直直地瞪著素心。

太後唇角的笑容逐步淡了下來:“你也看出來了?”

三月初八,天子奉皇太後迴鑾。皇後的病一向忽急忽緩,人也時昏時醒。固然還能起家,卻肥胖了很多,連早午晚的炊事都不能陪著天子一起用。

福珈笑歎道:“理藩院的侍郎固然不是甚麼要緊的官職,但到底也還麵子,哪怕額駙是領個閒差,公主能在太後跟前常常儘孝,也是極好的。”

齊魯領著太醫們躬身跪在地上,一時也不敢接話,思忖了半天道:“皇後孃娘要強,一心進補提氣,原是精力百倍的。但……”他身後一個太醫怯怯介麵:“但皇後孃娘用心過火,實在大半是芥蒂……微臣們醫得了病,卻醫不得心。”太醫們說完,連連叩首請罪:“皇上恕罪,皇上恕罪。”

這話一起,不免玫嬪也經了心不覺紅了眼圈,愁道:“自從我那不幸的孩子離了世,我這身子便是作下了病了,近一年來竟是一月不如一月了。現在總不能好好兒服侍皇上,雖說有著嬪位,恩寵到底不如疇前了。”她瞥了海蘭鬢邊簪著的一朵燒藍溜金蜂點翠薔薇珠花,不免有些酸溜溜,“純貴妃姐姐和愉妃姐姐都得了皇上客歲七夕親賞的六對珠花,貴妃姐姐是繡球的,愉妃姐姐是梔子的,這也是該的,誰叫兩位姐姐都有阿哥呢。現在竟連比我年青很多的舒嬪也掙上臉來,得了那真珠蘭的珠花,我內心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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