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替她掖好被子,溫和道:“皇後,你好好躺下安息。蓮心在前廳給朕備了點心,朕去用一些,再出去看你。”說罷,他便領了太醫往前廳去。

皇後看著女兒步出,彷彿再也支撐不住似的,一下癱坐在了紫檀雕花椅上,任由淚水伸展肆意。素心正端了藥走進,見皇後大口大口地喘氣著,麵如金紙,不覺慌了手腳,忙擱下藥盞替皇後撫胸按背。好一頓推揉,皇後才緩過了氣味。素心見皇後好些,忙不迭遞上藥盞,含淚勸道:“皇後孃娘天然也是捨不得公主,實在何不把話都敞亮了說給公主曉得呢?這話吐一半含一半,娘娘難受,公主也不能明白您的苦心。”

三月初八,天子奉皇太後迴鑾。皇後的病一向忽急忽緩,人也時昏時醒。固然還能起家,卻肥胖了很多,連早午晚的炊事都不能陪著天子一起用。

夜色闌珊。

天子忙按住她,柔聲道:“彆掙紮著起來了,鬨得一頭的虛汗。”說罷,他取過絹子替皇後擦拭著額頭汗珠,“朕本來宣了舒嬪侍寢,但不知怎的,總念著你與璟瑟,想來想去感覺內心頭不安,便過來看看你。誰曉得你一向昏昏沉沉地睡著,口中唸唸有詞。”天子的語氣更加和順,“如何了?可夢見了甚麼?”

太後笑著彈了彈指甲:“天子的風騷才情,是招女人喜好。舒嬪的心在天子身上也好,有幾分至心才更能成事。天子自小不得父母親情,在伉儷情分上也冷酷些,但他一顆心是曉得冷暖的,以是舒嬪的好處他都看在內心,才格外相待些。你且看玫嬪的恩寵,到底是不如舒嬪了。”

福珈忙道:“方纔舒嬪那兒來過人了,說是預備著侍寢,就不過來了。”

素心聽得“殺人放火”四字,神采煞白如死,忙好聲安撫道:“娘娘確未曾做過,您就彆多思傷神了,從速歇一歇吧。”像是要壓抑住此時難掩的心慌普通,素心的指尖一陣陣發涼,那裡扶得住皇後搖搖欲墜的身材,揚聲向外喊道,“蓮心!快出去!快出去扶娘娘!”

天子的龍船以後便是皇太後的翟鳳大船,再便是皇後乘坐的青雀舫,厥後纔是嬪妃們的喜鵲登梅綵船一一跟從。皇太後素喜禮佛,嬪妃們的船尾後專有一船供奉佛像經卷,太後便攜了福珈併合船宮人儘數同去焚香祝禱。皇後扶著素心與蓮心的手回到青雀舫上,但見兩岸月色如畫,一時也起了興趣,在船尾鵠立,看著夜色中柳色青青,晨風圓月,也很有幾分動聽情致,便貪看住了,道:“今兒月色真好,本宮好久冇見如許明朗月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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