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半刻,宮裡頭大多數嬪妃也都來了,玉璃是同綾姝一齊出去的,見了茯若,綾姝隻打趣道:“娘娘本日來的可早啊,昔日都是跟著臣妾們一齊來的,怎的本日單獨一人來的這般早,但是昨夜睡不安寢。”
如此一來,也算是保全了兩方的麵子。隨後,皇後說要去看著皇宗子溫書,打發世人先走了。
皇後細細打量了玉璃一番,含笑道:“本宮瞧著張秀士果然算是國色,在冷宮困頓數年仍舊這般瑰麗動聽,難怪皇上昨夜原是去永和宮安息的,冇曾想半夜便去了永安宮,看來皇上對你還真會念念不忘啊,就連先前最得盛寵的宋昭儀也立馬拋諸腦後了。”
茯若蓄了淺淡的笑意,道:“左不過都是要起來的,夙起晚起又有何妨。”
綾姝與玉璃相視一笑,並無言語。
玉璃神采淒惶,無法道:“多謝昭儀娘娘為嬪妾解困。”
茯若帶著玉璃,綾姝走在長街上時,前頭恰是玉貴嬪與齊朱紫,齊朱紫隻瞧著張秀士嘲笑不已,道:“有冷宮裡爬出來也算不得甚麼天大的本領,現在也不過是個小小的秀士,且過未幾時便要選秀。皇上得了新人,定會將你這奴婢出身的狐媚子丟開手的,到時候你在宮裡頭的日子也許還不如冷宮呢。”
玉貴嬪變色怒道:“你不過是個秀士,也敢來跟本宮頂撞,本宮瞧著你一張嘴當真是短長啊,本宮瞧著滿宮裡嘴上工夫能與你相較的也隻要宋昭儀了。你不過是宮女出身,曉得個甚麼《女訓》《女戒》。當真是猖獗。”
茯若一怔,似被綾姝說中苦衷,半晌道:“也許是昨日勞累了一日,歸去了便睡了,一覺睡得苦澀,今早便起的早些也是有的。”
皇後和悅道:“你能如許想本宮也能放心了,本宮還恐怕宋昭儀不風俗呢。如此看來,倒是本宮多慮了。”
齊朱紫正色道:“昭儀娘娘現在的位分是比我們高,但昭儀娘娘也不必到處護著這賤婢,要曉得昭惠太後與皇後孃娘一樣也深惡狐媚皇上之人,昭儀娘孃的身份再是高貴,能比過這二人麼?”
玉璃本日隻一襲粉紅線勾畫寶相斑紋服,髮髻不過一逐月髻,上頭隻帶了一對翡翠盤腸簪。便是耳墜也是最簡樸的不過的翡翠鑲珍珠墜子,甚是清簡。玉璃是笑著對茯若行了一禮,並未言語。
茯若為她整一整髮髻,暖和道:“她們嫉恨你得寵,且她二人都是夙來驕橫慣了的。本宮昔日為昭容時,也因著位分不及當時洪氏受了很多委曲。你現在隻要緊緊握住皇上的寵幸,為皇上誕下皇嗣,那樣她們也天然不敢驕易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