動靜傳到頤寧宮的時候,宜貴太妃和純寧妃正在對弈,純寧妃感喟道:“皇後到底也是不幸。隻是眼下鳳儀宮的又空了出來。隻怕後宮又有紛爭了。”
茯若的神采如常,隻是對著溶沉鬱道:“天子也且寬解些,到底好生欣喜皇後,你們還年青,孩子今後另有再有的。且現在也不早了,你且回乾元宮去歇息吧。”
皇後隻是靠著,有力道:“臣妾的身子怕是要不好了,皇上,臣妾對不住你。”
到了金秋桂花飄香的時節,皇後的身孕倒是已經滿了六個月,溶疼惜她這一胎,隻是下旨讓慧貴嬪全權代理六宮事件,凡事或有不決者,隻和長樂宮商討便是。溶為著保全宜貴太妃與蘇婕妤,隻是下旨讓純寧妃今後便留在頤寧宮。無需再回西京行宮去了。為此,宜貴太妃倒是歡樂了好久,隻還親臨乾元宮去給謝恩。
皇後聞了,隻是淡淡道:“但她們如果有誰先行生下了皇子,那便算是皇上的宗子了。而本宮隻生下了一名公主,皇上的情領悟如何,本宮也難以測度。”
皇後淒婉一笑:“是啊,臣妾也彷彿從未真正猜透過皇上的心機,即便皇上待臣妾很好,但臣妾仍舊不滿皇上的內心另有旁人。”
到了延和四年的寒冬,四下都是朔風劇寒,如能蝕骨。而皇後已是到了快分娩的時候,但許是因為她數月來的鬱鬱不歡,她分娩的那一天卻已是深夜了,溶隻是單獨歇在乾元宮。而黃佑將他喚醒,奉告他皇後出產的動靜時,他自是非常歡樂,隻是忙穿了衣服,便往外疾步而去。
董尚儀隻是點頭道:“皇後孃娘何必說這些倒黴的話語,娘娘合法盛年,且皇上和娘娘乃是結髮伉儷,娘娘可千萬不要泄氣啊。”
楊太醫道了句:“那麼太皇太後那邊,可要奉告一二。”
董尚儀道:“是一名公主。”
穩婆將嬰孩抱出,隻是董尚儀上前來抽泣道:“皇後孃娘切勿悲傷,這是個死胎。”
茯若淡淡道:“天子到底也是胡塗了,慧貴嬪入宮的光陰尚淺,且說你的位分又在她之上,怎的皇上會將這協理六宮的權益給她?哀家隻感覺天子辦事不當,皇後也不在一旁規勸。”
黃佑陪著笑道:“也許是皇上和皇後過分於悲傷了。過些時候就會好了。”
溶的語氣多了一份寥寂之感:“但也許這對於皇厥後講,還是不敷。”
溶隻是眉頭一皺,道:“皇後她成日裡又是在憂心甚麼?她是有身子的人了,竟然也是這般的不在乎,不為旁的,到底她也要好生想想她腹中的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