詢隻是擺手道:“罷了罷了,太後孃娘這幾日身子也不大舒坦。傳話去長樂宮的時候謹慎些。”
昭惠太後咳嗽了幾聲,吃力道:“天子如果生疑,且好生徹查一番吧。隻是哀家現在身子到底不濟了。有甚麼事不必來知會哀家了。”
殿中嬪妃隻是冷靜瞧著茯若與玉璃,誰也不敢出聲,玉璃笑道:“皇後孃娘言重了,臣妾乃是皇貴妃的位分,位同副後,如果妃嬪犯過,臣妾略為訓戒一二,天然也無不成,皇後孃娘昔年改居西京行宮之時,後宮高低事件,可都是由臣妾打理。”
沈婕妤驚得花容失容,隻是趕緊下跪請罪道:“臣妾一時說順了嘴。還望皇貴妃寬恕”
昭惠太後隻是道:“你眼下更加會做事了,怎可在天子麵前胡言亂語。還不快些給哀家出去,隻先革她一個月的銀米。”
次日,高柱便抓了些許在嬪妃身邊服侍的宮女問話,侍衛也經常在禦花圃或是上林苑等處搜尋。全部後宮隻感覺風聲鶴唳。茯若感覺不解,倒是去乾元宮問了詢數次到底所為何事。詢常常都是冷聲打發,隻是道:“左不過是朕要清算後宮罷了,皇後切莫理睬。回鳳儀宮自即將養便是。”
詢隻沉吟道:“且再去細查,可先拷問一兩個鳳儀宮的小宮女,隻是彆轟動了皇後。”
詢給昭惠太後跪安過後,便退下了。回了乾元宮詢隻是低語叮嚀了高柱幾句話。
他點點頭,道:“且追諡為玉慶貴妃,於以往的婉順貴妃同葬陵寢吧。”
到了三月間,洪氏的棺木正式下葬地宮,與婉順貴妃同葬。
茯若心下不耐煩,隻冷冷道:“要本宮彆多心,隻要皇貴妃放心做個嬪妃,本宮還能如何多心呢?就隻怕皇貴妃貪婪,占了東宮的位子還不敷,如何?連著鳳儀宮莫非也要本宮搬出來讓給你。”
倒是仲春初六的傍晚,昭儀洪氏過世,當時京中還是另有著些許的小雪。便是長命宮的宮女也是趁空偷閒,倒是裡頭的楊尚儀出來提示洪氏服藥的時候才發明她冇了氣味。
詢與茯若伉儷二人均是。神采安靜,波瀾不興。半晌後,茯若才緩聲道:“曉得了,可去告訴六宮其彆人了。”
詢的語氣和緩了些,擺手道:“皇後且先退下吧,朕便是為了太後著想纔會這般,且說太後的身子一向不好。隻怕是有人放煞衝犯,且說太後殿中的牡丹殘落了大半。長樂宮的花匠都是一等一的妙手,怎會有這等事。且說太後的風寒乃是舊疾了。怎的本年一向不見好。朕不免不得不生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