茯若置若罔聞,隻是走了。玉璃望著茯若遠去的身影,麵色更加的陰沉起來。
薛良娣忍不住惶然道:“母後談笑了,兒臣怎擔得起昭儀如許的高位。”
茯若隻是輕笑道:“既皇貴妃曉得宮中禮法,怎會不曉得,雖說來日本宮和你同為太後,但本宮乃是母後皇太後,而你不過是聖母皇太後。本宮纔是東宮太後,而聖母皇太後不過是西宮罷了,嫡庶有彆,尊卑有序。怎的皇貴妃竟敢期望和本宮平起平坐。當真是胡塗之極。”
薛良娣本想開口說話,但傅氏未發一言,她怎敢超出了身份去,隻是在一旁悄悄。倒是傅氏笑了笑道:“母後言重了,左不過便是一兩件氅衣罷了,且兒臣和良娣到底都還是添置了一件。且母後和皇太後都尚且如此,又何況是我們。”
玉璃倨傲道:“臣妾不敢給薛良娣尷尬。到底她也算是臣妾的兒媳。”
薛良娣悄悄一笑:“天然如此。”
安尚儀瞧著二人走後,隻是對茯若笑道:“奴婢瞧著方纔的風景,隻怕是在東宮裡頭這薛良娣要到處矮太子妃一頭了。且奴婢還傳聞,太子待太子妃更加親厚些。隻怕這薛良娣在宮裡頭的日子難過了。”
茯若望著殿外茫茫白雪,不由入迷道:“本宮瞧著你們眼下現在鮮妍的年紀。今後太子即位,太子妃不必說了天然是母範天下。良娣乃是僅次於太子妃的身份,便不是貴妃,也必然是昭儀的身份。”
傅氏聞了這句話,眼中很有得意之意,隻是含笑不語。倒是茯若微微肅了肅神采,道:“左不過隻是句打趣話罷了,且都是太子身邊的人。何必這般見外。”
茯若也不叫她起來,隻是由著安尚儀攙扶,緩緩上座,才幽幽道:“皇貴妃現在倒是可貴閒情高雅啊,這般酷寒的氣候,竟另有表情在殿中品茶。”
玉璃道:“宮中禮法如此,臣妾也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。”
茯若垂首,撫了撫懷裡的暖手爐,很久才道:“便是本宮不準,皇上的心機向著張氏,本宮總不能拂了皇上的麵子。”
玉璃順著茯若的話道:“皇後孃娘這也不能怨了旁人,鳳儀宮到底乃是中宮所居,如果中宮都冷成了冰窖,如果皇後孃娘不幸來日被改居了側宮,那豈不是更加酷寒了。”
聞了傅氏的這番話,茯若身邊的安尚儀不由笑了,茯若亦是露了些許笑意,隻是道:“本宮如本年紀大了,現在是最喜好瞧著你們這些小女兒家拌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