茯若神采冷冷的,隻是悄悄道:“本日又不是十五,且前日皇上纔來鳳儀宮陪本宮用了午膳,怎的現在又要見本宮。”
詢叮囑了茯若坐下,臉上猶自掛著淡淡的笑容:“朕不過是想著這幾日皇後辛苦了,且朕也有些梯己話想著和皇後說。便著人請皇後往乾元宮,誰知皇後卻打發人走了。朕便隻要親身來了。”
寶帶隻道:“皇後孃娘到底是對臨海王慈愛,自打他出征,便經常盼著他返來。”
茯若略略思忖,才緩緩道:“本宮現在已是快四十的人了,實在對於皇上寵誰這等小事早已全然不在乎了,且現在本宮已是六宮之首。隻是眼下後宮有皇貴妃張氏,纔是最最叫本宮心煩的,饒是皇上再是信賴本宮,實在也不過是愧怍罷了。”
寶帶垂眸笑道:“幸虧現在皇上倒是非常信賴恭敬皇後孃孃的。前朝的很多事也多和皇後孃娘商討。”
茯若福身向天子問安,隻是道:“臣妾接連這幾日又有些乏累,故而早些歇下了。皇上深夜駕臨,可有何事?”
茯若撫了撫手腕,淡淡笑道:“他到底算是本宮帶大的,若不是昔年張氏作怪,憑著他是宮裡獨一成年的皇子,又是本宮的養子,隻怕這東宮之位。”茯若還欲再言,隨即隻是感喟道:“罷了,罷了。統統都自有定命,本宮又何必再自添滋擾呢?”
隨便言語了幾句,三人便散了。但歐陽泰一向沉寂的看著茯若的麵龐,便如同他第一次見到十四歲的茯若那般。統統都未曾竄改。彷彿茯若還是是哪個清秀脫俗的出塵女子。
宜貴妃在旁緩緩道:“現在歐陽泰下獄,想必皇上是動了真怒。臣妾隻怕如果皇上再次將皇後趕出宮外。那便不好了。且這回的事,也許真是讓皇上抓到了甚麼錯處。”
茯若會心一笑,道:“現在也好了,再是勞累,現在也可輕鬆了些了。隻是眼看著澄兒還未返來。本宮的內心老是有些放心不下。”
茯若心下五味陳雜,道:“是麼?現在臣妾不過是個容顏不再的婦人罷了。”
茯若道:“皇上千萬要信賴臣妾,臣妾隻入宮後,全部心機都放在皇上身上,且臣妾此生當代隻深愛過一個男人,便是皇上。且臣妾至今深為憾事便是皇上待臣妾的情義涓滴不及待旁人的萬一。臣妾好歹是皇後。”
茯若回了鳳儀宮,寶帶安尚儀上前來茯若褪下些許珠飾。寶帶扶著她走到了軟塌處,待得茯若臥了上去,便跪下給她捶腿,隻是道:“因著昭惠太後的生辰,皇後孃娘但是接連勞累了數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