詢隻唏噓了句:“都是朕信了玉璃的話,當年無端端錯怪了她,她說不肯回宮來,隻怕是內心還在和朕活力。”
高柱還欲再言,茯若隻是揮了揮手,淡然道:“還是勞煩你歸去吧,本宮眼下身子不好,隻想著留在此處療養。再也不肯去插手後宮的瑣事了?”
待得高柱到了西京行宮之時,卻已是傍晚時節了。行宮四周燕雀紛飛。破敗的落日彷彿亦是在顯出此地的蕭瑟。偶有風來過,倒是激起人一股寒意。
茯若聞聲抬首,瞧著他,隻感覺這三年來,他彷彿亦老了些,俊朗的容顏亦稍稍添了幾分中年男人的沉鬱之色。茯若心下亦是微微有刺痛之感,隻是感喟道了句:“皇上。”
茯若略略勸了勸寶帶,隻是悄悄道:“本宮眼下的身子不見好,便是回了皇宮亦是不能為皇上打理後宮了,倒還不如留在此處靜養也好。”
玉璃不解道:“那皇上又怎能這般對待臣妾,如果宋氏回宮,臣妾又該會如何。臣妾的兒子又會如何?皇上昔年是那般的珍惜臣妾。怎的現在便全然不顧及臣妾與溶兒的性命了。”
詢神采動容,很久後,才緩緩道:“待得過了元宵,朕且親臨西京行宮去,非論如何都要接她返來。倘若她心中主張已定,朕隻是捨棄了這朝堂,隻是隨她在西京行宮也罷,也能稍稍減去朕對她的孤負。”
高柱麵帶憂色,道:“眼下皇後孃娘馬上便可否極泰來了,皇上已讓主子前來看望皇後孃娘近況,且現在昭惠太後已著人重新補葺鳳儀宮,隻怕是不久,皇後孃娘便可重返後宮了。”
第二日的淩晨,詢便浩浩大蕩的去了西京行宮,詢跟著高柱在行宮內迤邐前行,瞧見茯若的時候,她正在殿內謄寫佛經。卻見茯若一襲白衣。髮髻上珠釵清簡。隻見她容顏清減,頗見蕉萃之色。
詢稍稍暖和了語氣,道:“皇後她可知朕想接她回宮來?”
玉璃聞了,隻是含淚道:“皇上竟要如此的狠心,拋下臣妾母子。宋氏有罪,皇上千萬不能恕她回宮啊。”
詢凝睇了玉璃半晌,隻感喟道:“朕這平生獨一深愛過的女子便是玉璃,且便是皇後回宮,玉璃亦仍舊是皇貴妃,隻是將鳳印償還與她。六宮事件彆再插手了。”
茯若神采淡然,道:“那麼張氏呢?皇上向來寵她,本宮如果冒然回宮,那張氏豈能善罷甘休?”
茯若隻微微苦笑道:“倒是難為你還肯向本宮如此施禮。本宮被趕出皇宮已將近三年。這皇後的名頭也不過是徒有其名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