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得洪尚儀走後,茯若回到房裡,口裡隻是想起一句:“新人從門入,故交從合去。”隻是淒然一笑,再未幾言。

洪尚儀道:“這事漸漸的終會有的,張氏便是生的國色,也有色衰愛弛的那一刻。後宮裡頭但是不缺鮮妍的女子。”

慧玉點頭笑道:“奴婢也隻是聞聲了一小點,其他的奴婢也不知了。”

惠順帝姬出嫁過後,詢下旨讓敏貴嬪從延禧宮搬到了啟翔宮,隻讓宜貴妃一人獨住延禧宮。給她的犒賞又是多了很多。好歹欣喜她嫁女過後,單獨一人的寥寂。

過了數日,洪尚儀又來西京行宮看望茯若了,二人隻在行宮裡的水池邊說話,茯若倒是不經意問了句:“本宮前幾日聽聞這行宮裡的奴婢說惠順被許配給了刑部尚書的兒子。但是皇上的主張?”

白司儀到底顧及茯如果主子,隻是陪笑道:“奴婢不過是與皇後說打趣話罷了,還望皇後切勿見怪奴婢。”

慧玉早早從外頭收了幾件命人漿洗的衣服出去,瞧著茯若正在入迷,她天然不敢出聲,隻是半坐在床前細心疊著衣裳,手勢純熟而利落。

洪尚儀道:“皇貴妃原是想著將惠順帝姬許配給那張泰安大人的次子。太後孃娘執意不準,宜貴妃也是不肯。隨後皇上也得知了那張泰安的次子原是侍妾所生,天然是不能的,是以才許嫁給了刑部尚書家裡。如此也好,那刑部尚書郭恕乃是端敬皇後的遠親,且他的次子郭世元現在已是上都護府副都護的官職,且他的長兄郭亮又是娶了承賢翁主,如此算來,倒也算是門當戶對。”

茯若蹙眉擺了擺手,道:“且少說幾句吧。細心她聞聲了。”

昭惠太後緩緩道:“天然如此,隻要她去服侍了天子吧。哀家都已奉告她該如何做了。”

雁兒這才明白了關竅,隻是諾諾道:“娘娘經驗的是,奴婢知錯了。”

茯若聞了,淡淡一笑,道:“本宮現在在不在宮裡不都是一樣麼?皇上和皇貴妃讓惠順帝姬下嫁到刑部尚書自有事理,且便是本宮在宮中,也不過是在朝中挑一戶適齡人家隻讓帝姬婚配便是了。且話又說返來,帝姬下嫁乃是大事,倘若本宮現在在宮中,購置帝姬的嫁奩,打發宮女做陪嫁便要細細遴選數日,這些事皆是極其費事的,現在本宮在此處樂得安逸,隻憑她宮裡的人自去忙活,倒也不算過分委曲了。”

光陰緩緩從季候變動的陳跡上碾疇昔,碾過了暮春,碾過了隆冬,亦碾到了秋末。已是宣和十七年的十月了。茯若被趕出皇宮也有一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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