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兒不覺得意,隻是道:“安惠長公主乃是明宗天子的嫡皇後貞熹皇後歐陽氏所出,現在的昭惠太後隻是她的繼母,倘若安惠長公主婆家出了事,昭惠太後會脫手相救麼。”
入了春,宮裡禦花圃的各種花草競相爭放,玉璃夙來是極愛賞花的。便帶著宮裡人去了禦花圃。她一襲明黃色繡芍藥花的宮裝,高椎髻上九鳳繞珠赤金纏絲珍珠,擺佈各一對寶藍點翠珠釵,描述極儘華貴之能事。便是一旁的雁兒也在打趣道:“今兒天朗氣清的,皇貴妃穿的又這般的華貴,莫不是趕上了甚麼喪事。”
倒是玉璃宮裡的一名寺人道:“回稟皇貴妃,主子聽乾元宮做事的人說是蘇大人抗旨不尊,還說皇上被奸人所惑。還將宣旨的人給打了。皇上得知了,隻是大怒。便將蘇大人下了大獄。擇日問斬。”
玉璃隻笑著走到禦花圃中的亭子裡坐下:“現在羌族中也冇有甚麼適齡的男人,而那西南赫連族倒是循分了很多。如果冒然將惠順帝姬嫁出去,隻怕旁人隻當是本宮故意,旁人這般想了本宮倒是不怕,本宮隻是擔憂皇上也和那些人存了一樣的心機,那便不好了。惠順帝姬到底是他的女兒啊。”
雁兒隻是持續鵠立,隻是笑道:“可不是麼?奴婢瞧著指不定往下便是清算傅棠大人了。”
玉璃倒是吃了一驚,隻是向雁兒問道:“怎的又會問斬了,不是將他放了外任麼?”
雁兒與如兒都麵帶異色,隻是問了幾句,玉璃和緩一笑,方纔細細道:“現在本宮的母家的朝中的權勢尚且不安定,伯父雖說官做得大,但他年事大了,而本宮的兄弟們都不是可堪重用之才,皇上猜想也是不會對他們委以重擔了。倘若皇上不在了。便是溶兒當真能坐上帝位。憑著那些勳貴們對本宮恨意,溶兒的帝位能做的安定麼?羅州蘇氏乃是百年大族,又前朝中極有分量,傅氏乃是詩禮之家倒也是可用來幫我溶兒安定帝位。本宮隻是深思著如果將來溶兒的結婚能娶上羅州蘇氏的女兒,那便好了。如此一來,有了一名出身寶貴的皇後。猜想溶兒的皇位也能改名正言順些。”
“你且先出來服侍吧,本宮現在已是皇貴妃,她雖說是太子妃,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寡居的孀婦,本宮又何必驚駭她呢?”隻是慢悠悠走了出來,到了內殿,隻見太子妃麵帶慍色的坐在坐椅上,玉璃一使眼色,如兒趕緊卻給太子妃端了一盞茶,隻是陪笑道:“太子妃殿下難獲得我們這兒來,當真是稀客啊,現在這兒有皇上新賞下的茶葉。殿下且快些嚐嚐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