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我寫、我寫。”竇知縣畏畏縮縮地握住了筆。
竇知縣豎著耳朵聽了聽,呼地出了一口長氣,有力道:“走了,點上燈吧。”
鬼太白嘲笑一聲,抓過他的左手在他脖子上蘸了血,彆離在兩張紙上摁下指模,當著他的麵合上帳本,支出懷中。
——趙客縵胡纓,吳鉤霜雪明。銀鞍照白馬,颯遝如流星。十步殺一人,千裡不留行。事了拂袖去,深藏身與名。
“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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衙門後堂,這個時候仍亮著燭火,虛掩的屋門裡,竇知縣和秦師爺坐在一張桌前,一個渾身酒氣,笑眯眯地喝著醒酒茶;一個埋頭撥著算盤,左手邊一堆兌好的銀票元寶,右手邊一冊帳本,邊點邊記。
“且慢、且慢,我說實話,我都說,”竇知縣心頭一涼,疼地他眼淚流出來,再不敢抵賴,一五一十地招認道:“是宋知府,宋孝輝大人派人傳話於我,說是東廠曹公公在應天府落腳,不怕事情鬨大,能夠藉由官方采選之事搜刮民財,我以是纔敢到處抓人,從中撈些油水。”
竇知縣捋了捋唇上的短髭,眯著眼睛道:“拿出兩千兩,貢獻上頭。”
“狗官。”
抓了有錢人家的女兒,拿到贖金就放了人。為了湊夠送京參選的民女人數,天然就要去抓那些貧民家的女兒,誰家膽敢私藏民女,乾脆就抓了父母親人下獄,以儆效尤。
太史擎聽他囉嗦了一通,嘲笑道:“先讓他們醉著,恰好我們出去處事。”
秦師爺一臉無辜:“我冇哼啊。”
秦師爺臉上驚懼交集,生硬地看著架在縣太爺脖子上的利劍,另有不知何時站在他背後的人影。隻見那人裹著一身烏雲衣,戴著一頂黑紗竹鬥笠,雲裡霧裡看不清真容,唯有一劍寒光,一身殺氣。
“另有一件事——明日一早,就將牢中的無辜百姓全都放了。”
是夜,句容縣城門下鑰,城內宵禁。
竇知縣苦哈哈道:“大俠身在江湖,能夠有所不知,這回|官方采選是東廠領的事,京師裡有位九千歲頂著呐,出了甚麼事都有人兜著,我們這些人不是不怕,是不必怕。”
“你們是?”
“吳老爹,您是吳老爹嗎?”孺子跑在前,太史擎跟在後,一主一仆來到白叟跟前。
言語無情,架在脖子上的劍刃一沉,刹時劃破了肉皮,有血流出來。
“學著點兒,有你的好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