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正閒談間,忽有內臣出去,代東宮傳話,“稟娘娘,因春闈期近,本日的大經筵改在國子監,太子殿下半個時候後便即前去,此時正在端本宮與通議大夫會商經義。殿下說,待從國子監返來,再來給娘娘問安。殿下還說,邇來氣候枯燥,恐娘娘舊疾發作,特讓人預備了鳳髓湯,請娘娘午膳時務必用些。”
周元笙看那酥酪光彩如霜如雪,非常誘人,忽聽得周仲瑩低低驚呼一聲,衝口道,“是酪兒,臣女正想吃這個,又苦於不曉得如何開口呢。”她麵上微微一紅,雙頰上便如貼了兩瓣桃花普通,粉嫩敬愛。
話音剛落,周元笙已抓起妝案上的一顆紅豆擲在她眉心,笑嗔道,“你又滿嘴胡說開了,一個未出閣的女孩,就曉得男人的愛好了?”擲罷到底不忍心,又回身替彩鴛按著微微泛紅的肌膚,“她好她的,我不戀慕也不妒忌,更不想和她攀比,今後彆再說這類話了。”
行至後宰門處,便須下得車來,早有內臣帶著三副外命婦規製的肩輿在此等待,三人再登輿。又走了半日的工夫,纔到了皇後寢殿——柔儀殿前。
周元笙站起家,回道,“臣女是元笙。”皇後伸手錶示她坐,淺笑道,“坐罷,讓我瞧瞧你的模樣。”
段夫人聞言,起家道,“聖駕至,臣婦等便先行辭職了。”皇後淡笑道,“那倒不必,平常嫂嫂也在我這裡見過皇上,且皇上曉得我召了你們前來,既是一家子便冇那麼多忌諱,嫂嫂放心坐著就是。”
皇後亦指著她笑起來,點頭道,“瑩丫頭還是這麼貪吃。就是因為上回你誇了姑母這兒的酪好,比彆處都苦澀,我才特地讓他們預備下這個。不然平常我還想不起來呢,本日嫂嫂和元笙能吃到這酥酪還得托瑩丫頭的福。”
周元笙道,“不巧的很,那陣子臣女剛生了一場病,外祖母怕路上顛簸便未帶臣女前來。”
周元笙略微抬開端,隻感覺兩道溫和的目光在臉上盤亙一刻,她不好直視長輩麵龐,便隻得微微垂了雙眼,半晌方聽到皇後道,“生得像你母親,竟是和昭陽一個模型刻出來的。”那聲音裡已是透著多少記念,幾分笑意。
次日一早,彩鴛一麵為周元笙挽著垂鬟分肖髻,一麵對鏡撇嘴道,“太太此番心機倒巧,這通身的色彩都是清雅素淨的,最襯三女人氣度,卻和女人的鮮豔雍容不大適宜,女人合該用些翠藍、正紅,方顯出華貴素淨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