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元笙點了點頭,輕笑道,“難為你對他的事倒上心。果然感覺他不幸,還是感覺他尚且有些用處?擺佈冇人,無妨對我實說了。”
待李錫琮回府,方在書房換衣,喝了幾口熱茶,便見內臣打起簾子,周元笙一張俏臉如掛上了九秋寒霜,緩緩走了出去。
這話方出,李錫琮已蹙起眉來,轉頭看向周元笙。他麵上帶著一縷不解,不解中尚透著三分茫然。令周元笙倏然一顧,隻感覺心內發沉,若不是他裝的太好,便是他已然不記得玉眉這小我。
周元笙可未曾用甚麼屏風做隔斷,便將麵前之人看得一清二楚。見她生就一副柔婉乖順的眉眼,頓時便想起了段夫人的樣貌,內心已起了一陣膩煩,半日按下不快,冷冷問道,“我來了已有半月,因你病著未曾來見過我。是以本日叫你來,倘若病已好了,就還是去書房服侍王爺。倘若還未好,就出去養陣子,等大好了再出去不遲――隻為你是跟王爺的人,等閒忽視不得。”
李錫琮緩緩點頭,淡淡一笑道,“該說感同身受,何況人皆有憐憫之心,我亦然也。”
玉眉被她的行動問話嚇得渾身亂抖,雙目閃著盈盈淚光,半晌便如掉了線的珠子普通滾落下來,顫聲道,“奴婢未曾做過甚麼,王爺待奴婢也不過和凡人無異,奴婢不敢欺瞞王妃,王妃明鑒。”她說完便想叩首下去,無法周元笙捏著她的下巴,令她轉動不得,隻好眼望地下,一動也不敢亂動。
周元笙並非至心想要欺辱麵前這個慘白肥胖的女孩,現在也有些不落忍,略一考慮,隻感覺此事之過並不在這個孱羸女子身上。凝眉一刻,便即鬆開手,淡淡道,“我曉得了,你去罷,且不忙當差,好好將養身子是端莊。”
另一個不屑道,“那又如何,現在也不過是撩開手罷了,要不是梁總管竟日提著,她便在那小院子裡自生自滅,誰又耐煩管她?”前頭那人感喟,“倒也是,這玉眉女人服侍了王爺一場,到了連個姨娘都冇掙上,還不知今後如何著呢。”“呸,她算哪門子的女人,快彆叫得那麼麵子了,也不過是和我們一樣的人罷了。”
玉眉這一會工夫,已唬得花容失容,跌跌撞撞地磕了一個頭,才扶著地下站起家來,行動踉蹌地退了出去。
中秋既過,李錫琮的壽辰之日將近,周元笙因想起去歲這一日,二人在午門處相逢的那一場口舌官司,內心益發感覺過意不去,便想著為其好好籌辦一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