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尾生之約[第4頁/共5頁]

周元笙深吸一口氣,道,“你聞聲那群孩子唱甚麼?”彩鴛訥訥點了點頭。周元笙道,“那詞裡的意義……”說到此處,倒是雙唇顫抖,再也說不下去。

這廂許太君終是猜想,不幸虧證明之前向段夫人發作。周元笙倒是連猜想亦無從猜起,母親過往之事她可謂一概不知,眼下獨一能去求證的也隻要父親一人。她滿心焦灼地在外書房中閒坐等待好久,忽見父親掀簾入內,忙起家見禮。周洵遠隻望了她一眼,觀其麵龐尚算沉寂,方點頭道,“起來罷,你不必日日過來存候,歸去溫書做功課纔是本分。”

回到還硯齋,周元笙屏退世人,望著一桌邃密菜肴卻無半點胃口,歪在軟榻之上,隻想大哭一場,偏又流不出一滴眼淚。想到本身金樽玉粒的活了十五載,目下想來真好似一場笑話,無父何怙?無母何恃?出則銜恤,入則靡至。本來講的便是她這般難堪已極的處境。

周元笙隨口道,“甚麼事,你且說來。”彩鴛垂目一笑,對著那帳本努了努嘴,道,“女人先看看,天然就曉得了。”

周元笙不料他如此作答,不由嘲笑道,“清者自清?女兒覺得那不過是自欺欺人之言。這人間更多的是三人成虎,眾口鑠金。父親如此態度,莫非是要讓謊言坐實?莫非父親果然那般痛恨母親,乃至於連女兒的清譽都不加顧及?”

彩鴛做了個噓聲的行動,低聲道,“女人寬解,此事做得極隱蔽。這是二爺今早打發親信小廝送去當鋪的,二爺當真聰明得緊,曉得女人在京裡置下了鋪子,也曉得走這個門路最是穩妥。想來多日不見,二爺也有話要同女人說,女人先看過,再要發作懲辦我們這起子人也不遲。”

周元笙悄悄一歎,無法道,“我眼下墮入是非、本身難保,尚不知明日身在那邊,那裡來的閒情逸緻再去考慮這些事。”

段夫人忙欠身應了一聲是,複又移步出去叮嚀丫頭們擺飯,叮嚀過後,卻也不焦急進屋,單身立在廊下看丫頭們手捧食盒魚貫入內,一抹淡笑緩緩地躍上她柔婉的眉梢眼角。

天氣將晚,廊下華燈初上,周元笙藉著月色清輝瞥見院中侍立諸人麵上帶著猜疑暗笑,於見到她的一刻兀自難以粉飾,隻是停下交頭接耳。她不便發作,亦不想在人前失了氣度,乾脆舉頭闊步,目不斜視地穿過世人,一雙藏於袖中的手卻早已顫抖不止。

彩鴛越聽越是驚心,不由大駭道,“這用心也忒險惡了,是要置郡主和女人於萬劫不複之地。究竟是誰編了這麼肮臟的詞句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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