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尾生之約[第2頁/共5頁]

聽她語氣中帶了幾分詰責的意味,周洵遠心中大為不滿,拂袖斥道,“閨閣之人,聽到那些言語,不說避而不言,反倒來向父老相詢,你過往十五載受的教養就是如此麼?還不歸去修心養性,專注學業。”

房門吱呀一聲翻開,倒是彩鴛悄悄入內,望了周元笙一道,也不勸她用飯,隻將手中一遝子賬冊奉上,輕聲道,“這是綵鸞她娘今兒遞出去的,上個月那幾處買賣的賬冊,請女人過目。彆的,這裡頭另有一樁要緊事,須請女人示下。”

話音剛落,隻聽“啪”地一聲,倒是周洵遠將一方黃玉墨床重重拍於案上,揚聲痛斥道,“猖獗!誰教的你與父老這般頂撞,竟日學些端方,隻怕都學在狗肚子裡去了。若再胡言亂語,我便將你禁足府內,閉門自省。”言罷,瞪眼她半晌,討厭地揮手道,“還不出去。”

佳景難再得,才子天涯遙。自娣歸於周府,訊息皆無。兄雖鄙人,亦曾相伴十二載,朝夕相對,交誼甚篤。

今兄另有肺腑之言乞問,煩請與娣一晤。若娣應允,則明日未初可移步禁庭景陽宮。當時自有中官相引,其報酬祖母昔日祗應,娣可放心賴之。

兄所乞者,唯在明朝。尾生之信,亦在兄一身。娣至與不至,兄不複置喙。此謹奉。”

周元笙想著那唱詞,胸口一陣起伏,平複了一陣,方顫聲道,“那歌中唱的是母親和建威將軍。郎起胡馬來,說的是將軍;妾居風煙裡,說的是母親。嫁於長乾人,長乾便是古時金陵的稱呼,愁水複愁風,說的是母親雖嫁給父親,卻並不歡愉,滿心隻思懷昔日情郎。常存抱柱信,那是說母親曾和將軍有過尾生之約,也便是私定過畢生。至於那繞牆鼓瑟笙……竟是將我的名字嵌入此中,模糊有我乃是母親與將軍私生之女的意義。”

周元笙先回房換過衣裳,彩鴛隻感覺她十個指尖涼得似是浸過冰,一觸之命令人直打寒噤,心下更是不安,惴惴問道,“究竟是如何了?女人彆嚇我,好端端冒出這很多盜汗來。”

周元笙一麵聆聽,一麵於腹內策劃明日之事,聽了這話,忽地心念一動,卻已有了一番計算,當即緩緩展顏笑道,“是了,你說的很對。明日我正該會會二哥哥,他有話對我說,我又何嘗冇有話要對他說。”

周元笙心下氣苦,語氣愈發焦灼,“父親,那唱詞公開歪曲母親,女兒如何能坐視?敢問父親,是否已有應對之策,減緩這番攻訐謊言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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