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明天馬競那後衛滑了三跤，"陳東興取脫手機播放集錦，"他的球鞋比我的還臟。"視頻裡對方後衛在草皮打轉，活像杭州菜場裡被魚血滑倒的胖廚子。
虎子的視頻俄然彈出：永豐倉菜市場改革成的足球場上，孩子們正用殺魚刀練習捅射。母親舉著擴音器批示，背景裡"腳手架青訓營"的霓虹燈刺破雨幕，照亮2033年歐冠決賽地的經緯度——那座形如魚簍的球場，正在伊斯坦布爾海峽邊澆築最後一方混凝土。
克羅地亞人如有所思地比劃，本澤馬卻捏著條鱈魚大笑："今晚加餐？"攤主俄然甩來把魚刀，寒光擦著法國人耳畔釘在木砧板上："這是殺巴薩的刀。"
諾坎普客隊換衣室的排電扇卷著火腿的油膩味，陳東興蹲在地上給球鞋釘抹菜籽油——這是從聖米蓋爾市場烤肉攤偷學的防滑土法。卡洛斯捏著鼻子把戰術板挪遠："你鞋比巴塞羅那下水道還臭！"
次日下午，安切洛蒂抓狂地發明全隊蹲在市場看魚販殺魚。陳東興正給莫德裡奇樹模："看這老頭刮魚鱗，刀尖每三下換個角度——對於阿爾巴的變向就得如許。"
本澤馬嚼著魚乾嘟囔："比蛋白粉香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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換衣室煙霧滿盈，安切洛蒂踹開理療室的門："下週決賽，我要你當那把剁骨刀！"
深夜泊車場，二十個青訓生蹲著磨鞋釘。陳東興取出虎子寄的拆遷工地鋼筋："真正的防滑在腳腕，不在鞋底。"少年們跟著他練"砧板步"，腳掌拍地聲驚得野貓亂竄。
歐冠半決賽夜，陳東興的球襪裡縫著磨刀石。開賽前他蹲在角旗區假裝繫鞋帶，實則用石頭打磨鞋釘——這是跟永豐倉工地看門大爺學的土法防滑。當阿爾巴第三次滑鏟撲空時，轉播鏡頭捕獲到草皮上的細碎劃痕，好像魚販案板上的刀紋。
第118分鐘，陳東興拖著傷腿反對梅西。他仿照魚販卸魚頭的寸勁，腳尖輕捅截下皮球。三腳通報後，足球如拋起的魚鰾般墜向空當——卡洛斯騰空抽射的刹時，他的金髮在聚光燈下晃成菜場吊頂的豬肉鉤。
開場哨響，陳東興掀起球衣。內襯縫著母親寄的永豐倉紅磚拓片，汗漬將"天下糧足"的碑文印在胸膛。客隊看台垂下三十米長的防水布，四百個杭州青訓內行繪的腳手架獎盃在雨中流淌油彩。
加時賽間隙，張明月在告白牌後給陳東興紮針。銀針紮入承山穴時，他疼得咬住毛巾——這是母親寄來的虎骨膏，藥效比隊醫的鎮痛劑還烈。"再亂花土方，"隊醫舉著X光片吼怒，"你這腿就是明天的魚頭湯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