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許一看，張大夫更多是因為兒子死了，張家絕後才這麼……鑽了牛角尖。林如海歎了口氣，道：“眼下我也不便多接待你，一會我讓林開帶你出去。你……”林如海甚麼都冇說，歎著氣走了。冇兒子的痛苦他也能瞭解一二，絕後更在這之上，張大夫已經有點瘋瘋顛癲了，京裡朱紫多，可彆平白無端送了性命。
林如海這是籌算先當媽跟女人聊了。
酉時三刻，管家帶了人出去，張大夫已經年近七旬，一進門就跪在了地上，張口就是：“先帝是被人害死的！”
林如海從小書房出來，走在去往內書房的路上，想想感覺不得勁，急倉促叫了林開過來，小聲道：“昨夜裡讓你送走阿誰老頭，你把他送哪兒了？悄悄去看看，找個冇人的時候再把人帶返來。千萬記取避著人！”
“如何診不出來？隻是先帝向來不肯聽勸罷了。”張大夫辯駁一句，道：“你想想，如果先帝真是死於疾病，取了我兒一家長幼的姓名以後，為何要連不相乾的人也不放過。這清楚就是為了斬草除根！”
王嬤嬤已經在門口等著了，見到女人跟姑爺回門，先是給兩位磕了頭，然後道：“老爺昨兒就冇睡好，不過早上起來精力倒還不錯。”說完王嬤嬤笑了笑，道：“不但是老爺，二女人跟少爺也都一樣！”
幸虧太後冇出門，太皇太後見她進門就道：“磕了頭就行，好不輕易回趟家，早點走吧。”
張大夫緩緩點了點頭，情感稍定，抓起桌上的茶壺也顧不得燙，急倉促又喝了半缸道：“我家裡在京中兩房，一房是我那薄命的兒子，被滿門抄斬了，另一房顧不得很多，倉猝變賣了產業回籍，誰知出了都城就冇了蹤跡。江南的兩房，一房家裡遭了大火，隻逃出來不到十口下人，另有一房，去上香的時候碰到了山賊……”張大夫哭聲壓抑，“我張家四房東子一十六口，現在就剩下我著半截身子已經入土的老頭了。”
張大夫再是太醫世家出身，身子保養的再好，年紀也在哪兒擺著，更何況一起要掩人耳目，另有他張家上高低下好幾百口人的性命，他早就心力交瘁了，被林如海這麼一捂，兩下就要暈。
康德點了點頭，嗯了一聲，表情俄然又往上蹦了好幾個台階。婉玉在他麵前可一點冇裝，第二天就要了一碗加了很多糖的羊奶喝了，完了還非常滿足又有點不美意義的問了句：“你要來點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