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大夫緩緩點了點頭,情感稍定,抓起桌上的茶壺也顧不得燙,急倉促又喝了半缸道:“我家裡在京中兩房,一房是我那薄命的兒子,被滿門抄斬了,另一房顧不得很多,倉猝變賣了產業回籍,誰知出了都城就冇了蹤跡。江南的兩房,一房家裡遭了大火,隻逃出來不到十口下人,另有一房,去上香的時候碰到了山賊……”張大夫哭聲壓抑,“我張家四房東子一十六口,現在就剩下我著半截身子已經入土的老頭了。”
林如海驚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,下認識就將張大夫嘴捂住了。“這話不能說!”
林平跟康德有甚麼可聊的呢?兩人就鄙人聘的時候見過一麵,底子不熟。換句話說林平本年十一,康德十六,一樣冇共同話題。
“是啊,今兒早上出門就冇見到她,結婚的那天倒是去叩首了,瘦的已經不成人形了,倒是冇想到她跟先帝……”豪情這麼好。
林如海從小書房出來,走在去往內書房的路上,想想感覺不得勁,急倉促叫了林開過來,小聲道:“昨夜裡讓你送走阿誰老頭,你把他送哪兒了?悄悄去看看,找個冇人的時候再把人帶返來。千萬記取避著人!”
“禁聲!”林如海低聲嗬叱道,“你究竟為何上京我也不管,不過念在昔日的友情,若你還是這般胡攪蠻纏下去,再如何我也聽不下去了。”
林如海悄悄叮嚀管家兩句,便坐著馬車回府了。
林如海心中一震,她跟先帝豪情真是冇這麼好,先帝還在的時候也說了很多,不說兩看生厭,但是已經到了見三次麵吵一次架的境地了。
張太醫家裡被滿門抄斬,但是並未降罪於九族,這就是個改朝換代的潛法則,稀鬆平常。不過江南的這位張大夫能做了乞丐打扮進了都城,這內裡必有隱情,那麼……究竟要不要管呢?
比及跟婉玉又交代了兩句,林如海道:“我該去見王爺了,今兒看他也是實心眼,你們兩個好好過日子。”
林如海又歎了口氣,都絕後了,想必他也不在乎性命了。
去上香遇見山賊,當然去大寺廟燒香遇見山賊的能夠性微乎其微,但是若找個了山野小寺,很多都是賊人假扮的,林如海在江南的時候就傳聞過兩回。
回門同時還是個給半子給嶽父家裡送禮的日子,其實在婉玉第二次在康德身邊醒來以後,因為已經升整天子的兄弟,再加上因為已經結婚而被封為德郡王的康德就問了。“林大人喜好甚麼?我籌辦了些書畫,另有玉器,你要麼先看看?”